鹿宁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容,嘲弄道:“虽然我早对风长老的品行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你能卑劣到这种地步!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帮中兄弟着想,才屈身去攀附恶霸的!实则,你一面煽动帮内兄弟的情绪,从而获得他们的支持,一面巴结张、刘二人,为自己找个靠山和后路!说来说去,你都是为了帮主之位!如此狼子野心,又何必装得道貌岸然!真是可笑!”
云长老被她说得脸上阵青阵白,干脆撕破了脸面:“哼,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妨把话说开了!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老帮主的义女,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一个小女子想强出头,你觉得众兄弟们会服你吗?马帮应该让更有能力和威望的人来领导,你——不配!”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平四和托托等人都瞪红了眼,握紧的双拳已青筋暴起。
鹿宁却怒极反笑,讥讽道:“风长老,你真是白长了一副聪明的样子!子承父业的道理都不懂啊!马帮是我义父一手创办起来的,我虽然只是他的义女,可他说我能继承,那少帮主就是我来坐。你这么想当少帮主,不如也认老帮主为义父吧!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还真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了呢!”
托托也在一旁半真半假地插了一句:“凭什么!这老头儿年纪这么大,认了鬼力赤老儿做爹,那俺岂不是得叫他哥,俺可不干!”
慕容先生摇着羽扇,幽幽笑道:“托托愚钝。又不是亲生的儿女,自然不看年纪。风长老那么喜欢论资排辈,如此说来,他得喊你‘兄长’!”
话音甫落,平四等人便登时哄堂大笑。
几个人的戏弄,把风长老气得脸色发白,指着鹿宁火冒三丈地骂道: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一无是处的小丫头!虽然你是老帮主的义女,可我是马帮的元老!盛京分号有我在,就轮不到你来说话!今日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要么交出那个女子,要么主动退出少帮主之位!省得闹到最后,大家几十年来的脸面也全都没有了!”
鹿宁摆弄着胸前的小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我两样都不选,你又能奈我何?”
风长老一怔,微微眯着眼冷声道:“这么说,你非要和兄弟们对着干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关,看样子是决定和鹿宁等人大干一场,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了!
鹿宁却昂着头缓缓站起身,看向各怀心思的众人,扬声质问道:
“我的确年轻也没什么建树!可我之所以敢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义父信任我!他这一辈子从未看错过任何人,包括在场各位!所以,他觉得我行,我就敢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现在要反我,是要反老帮主吗!”
这一番质问让风长老身后的人有些动摇,却也只是动摇而已,他们依旧站在风长老的阵营没有退去。
“真该让义父好好瞧瞧,这一张张叛徒的脸!”鹿宁从主座上下来,走向风长老身后的那些人。每经过一个人的身边她都会停下来,用鄙夷的目光将其审视一番,愤怒地指责道:
“你们现在一个个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敢站起来反抗老帮主了!可曾记得未加入马帮前,自己是什么样子?你们当中有罪犯,有乞丐,有得罪了权贵被人追杀的,有背了高利贷企图轻生的……若没有老帮主出手相帮,替你们解决了困境,又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现在怕是坟头草都老高了吧!不,你们谁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想必给你们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这些男人虽然一个个都比鹿宁高,年纪也都是她叔叔辈的,可不知是被她凌厉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还是被她的话戳到了痛处。一个个都皱着眉别过脸去,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
顿了顿,鹿宁又道:“世人只看到我义父名扬四海、功成名就,可有看到他付出过多少代价?以前他老人家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