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搔了搔头皮,苦笑道:“她的确比大多数的女人漂亮些,可要说她长得像谁,我是真想不出来。”
翊王沉吟许久,终幽幽叹道:“哎,希望是我想多了……”
燕荣看出他的异色,顿生疑惑:“兄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翊王的目光沉下去,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轻声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待我见到这位鹿帮主之后再和你说吧……”
燕荣听他这样说,便不再追问。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密,厚厚的云将整个日头都盖了起来,紧接着一道亮光在云缝中一闪而过。倾国佳人他们没等到,却等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暴雨!
这雨下得急,不一会儿便倾盆如注。亭中的石桌上和二人的身上也被飞溅的雨水打湿。
燕荣看着越下越大的雨,便劝道:“兄长,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这山中的路一下雨,就会十分泥泞,一会儿怕是连马蹄也要陷入泥里了。更何况,这么大的雨,想必鹿帮主也不会来了。”
翊王负手立于亭中,略一沉吟,叹口气道:“好吧,今日只能这样了,咱们先回去吧。”
二人离开香雪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雨势还未减弱。从山脚到山腰的小路上飞奔着两骑骏马,鹿宁和托托戴着蓑衣笠帽,冒雨赶路前来赴约。
幸亏他们二人所骑的是世间罕有的神骏。这样的帘幕大雨中,道路泥泞滑溜,但二骑骏马仍是奔驰迅捷。
二人在香雪亭前停下,连忙飞身下马,步入亭中,磕里面空荡荡已无一人。
鹿宁摘下笠帽,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柔声叹道:“看来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是错过了……”
她绕着亭子走了一圈,妙目扫过亭中的每一处,眸光忽然被石桌脚下一个黑色石子吸引住。她忙弯下腰将它捡起,细看之下竟是颗棋子!
鹿宁微微叹气,低声道:“看来他们定是等了许久,这雨来得忒急,他们竟顾不得收拾妥当,就匆忙离开了……”
说着她将棋子收好,转过头对托托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托托看她面色有些忧虑,也有些恼怒,忍不住道:“要是没有风长老,和那些人的纠缠,咱们就能赶上了!”
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无妨,希望翊王他大人有大量!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去吧。”
说着,鹿宁戴上笠帽遮住一头秀发,走出亭子飞身跳上马背,与托托一并疾下山去。
燕荣和翊王回到潇湘别馆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已湿透,衣衫湿漉漉、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模样十分狼狈。
也不知是没有等到佳人,还是因为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翊王迈进别馆大门时,目光凛凛,紧抿着双唇,脸色十分难看。
一些酒客被大雨滞留在馆内,哪儿也去不了,干脆叫来酒肉继续狂欢。守在门外的小厮,此时都在馆内忙着招呼客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二人。
还是贝小贝繁忙中偶然一抬眼,才瞧见浑身湿透的二人,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过一条崭新的丝绢跑过去,一边为翊王擦水,一边急道:“呦,爷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淋得这一身的水?”
其他小厮闻言也立刻走过来,七手八脚地为二人擦拭满身的泥水。
燕荣顾不得自己,忙吩咐众人:“芳仪呢?怎么不见她来?你们赶快给殿下烧水洗澡,再熬点姜汤,别让他着凉了!”
几个小厮不敢单满立刻,急忙去准备洗澡水和姜汤。听到喧嚣声,楼梯上飘下一抹倩影,花芳仪看到全身湿透的翊王,连忙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拿过一个罩衫披在他身上,心疼地嗔道:“殿下,你们怎会如此狼狈?这么大的雨,你们去哪儿了?”
燕荣想也没想,就脱口答道:“今日兄长约了鹿帮主见面。可我们在香雪亭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却等来了这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