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舒宛宁去给母亲请安。
舒宛宁走进屋内,看见美丽端庄的母亲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一样坐在红木雕花宽椅上。
舒宛宁上前行礼道:“母亲。”
母亲秦箐声调柔软却不失威严:“宛儿来了,起来吧。”
“你的婚期要到了,最近要安守本分少出门。”
舒宛宁在原身的回忆里听过很多遍类似的训诫,她低头说是,随后用轻柔的语气说:“母亲,我想和殿下解除婚约。”
秦箐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舒宛宁,用厌恶和惊慌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殿下的事?”
哪怕对方不是舒宛宁真正的母亲,她也还是被狠狠刺痛了。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天。
衣服被撕扯开、自尊被踩在脚下的那天。
舒宛宁在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母亲,我只是觉得我们联姻也没有必要,父亲年富力强,哥哥也惊才绝艳。就算我不嫁人,我也可以开个医馆”
“够了!”秦箐打断舒宛宁的话:“我就当你在说胡话,你是皇妃,以后会是大梁皇后,这是我们舒家的荣耀。任何女人都不会比你幸福。”
“等下叫卢医师过来再给你调理调理,中饭也要少吃一些,要学会精心打理自己,体贴夫君才能获得男人长久的宠爱。”
舒宛宁麻木地听着,最后终于没忍住,开口到:“母亲是因为不够体贴美丽才没有得到父亲的喜爱吗?”
父亲舒致远有五房小妾,每天晚上都是舒府最热闹的时候。
秦箐脸色瞬间苍白,猛然抓起旁边的茶盏,用力地向舒宛宁砸去。
“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你去祠堂里跪着!”
茶盏撞破了舒宛宁的额头,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眼前血红一片。
舒宛宁捂着眼睛,默默转身离开,看到刚从三姨娘房里出来的舒致远被五姨娘撞了个满怀,他了然的又将五姨娘拦腰抱起。
舒宛宁觉得麻木但转念就被浓烈的愤怒所取代。
麻木于母亲已经被驯化,愤怒于母亲对自己的压迫。
麻木在于父亲的风流成性,愤怒于父亲对自己的无视。
舒宛宁像一个永远活在条条框框里的苦涩的人偶。
第二天早晨,舒宛宁和往常一样向母亲请安。
母亲没有见她。
兄长不在家,舒宛宁没有可以商议婚约的人。
想了想,她决定直接和贺佑宸面谈。
贺佑宸很忙,忙到舒宛宁等了很久才得到了半炷香的时间。
贺佑宸面容疲惫:“说吧,什么事?”
舒宛宁用委婉的语气再一次表达了自己想解除婚约的意愿。她谨慎地表示这是她心理状态不好,不是对皇家不敬,她希望贺佑宸可以找到一个和自己心心相依的人。
贺佑宸听完,用一种“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她,蹙着眉说:“我说了我都不介意你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说完便让护卫送舒宛宁回舒府。
舒宛宁还在想最后贺佑宸说的话:“我们之间的姻亲关系不是建立在可笑的爱情上的,你是要做皇后的人,不要失了体面和分寸。”
“呵呵,体面和分寸。”舒宛宁无声的笑了,他当然不介意,反正最后都是要被灭口的,他现在搞不好还为自己的隐忍感到委屈呢。
回到舒府。
舒宛宁的院子里有大片大片的蔷薇。蔷薇是很早之前种下的,据说是因为贺佑宸和舒宛宁第一次见面时,贺佑宸称赞她如同蔷薇一般美丽耀眼。
舒宛宁看着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