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剩下邓宏一个久伴的人。
光看外貌啊,邓宏就像姚崇的子嗣一样,对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无妨,朝中之事有宋璟和张九龄他们,我懒散惯了,若无大事,我都不想上朝了”邓宏笑道。
对此,姚崇深有同感,他说道: “这样也好,先生为大唐忙碌了一百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所以啊,你得赶紧养好病陪我呀,不然,我且不无聊死了!”
姚崇闻言,眼里却装满了无奈,他带着遗憾说道: “怕是没有时间再陪先生了!”
“说什么话呢,你放宽心一点。”邓宏安慰道。
论生离死别,姚崇倒是比李千里看得开。
“再宽心也无用了,人之将死,岂非人力可以补救,遗憾的是,姚崇往后不能再与先生共行了!”
说着说着,姚崇顿时思绪万千,脑海里更是浮现了从前同邓宏同朝为官的景象。
那时,自己尚还是一个面相清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而邓宏却已经是一个花甲老人。
可时光仿佛是一个轮回,如今,二人的相貌倒是反了过来。
“酒喝不尽,话聊不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万事皆难全,元之不必如此挂念于我。”
“那先生以后有何打算,准备一直待在朝中吗?”
“或时而游山玩水、或时而回来看看吧,总之,我啊注定与这大唐相始相终。”
“那估计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吧!”姚崇说道。
“嗯。”邓宏点头道: “还有很久。”
“好了,你先躺一会吧,我去替你熬药!”
邓宏扶姚崇躺下,却被姚崇拉住手臂。
“先生坐下吧,不必再劳烦了!”
“不吃药怎么能行呢?”邓宏诧异地看着姚崇,姚崇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先生不妨与我讲讲房玄龄?”
“讲他做什么?”邓宏问道。
“想听听先生与他们的事迹罢了,先生若不方便讲,便罢了!”
闻言,邓宏沉默了一阵,随后道: “房玄龄啊,是一个对社稷有很大贡献的人,太宗曾评价他与杜如晦为房谋杜断,这二人在当时乃太宗的左膀右臂!”
顿了顿,邓宏又补充道: “但房玄龄也是一个复杂的人,他忠于社稷,但却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太子承乾未废之前,房家便已经站队于魏王泰。”
“不过身居高位,为家庭谋利者,也无可厚非!”
邓宏说道。
“所以这更显得先生的伟大呀?”
“我只是这个时代的匆匆过客罢了,不值一提。”
闻言,姚崇却摇了摇头: “先生为大唐做了这么多,为这个时代做了这么多,将来必为世人所铭记而流芳千古,怎么会不值一提呢?”
“好了,你要听,我就讲给你听,我就先从虎牢关时,与陛下相识时讲起吧!”
“好。”
“武德二年,我生平第一次下山……”
邓宏讲了许久,姚崇听得如痴如醉,直到讲的讲乏了,听的听乏了,邓宏才停下。
“好了,今儿个就到这吧,我先回去了。”
“嗯,先生慢走。”
说罢,邓宏便准备离开屋子。
“先生……”
末了时,姚崇又叫住邓宏。
“还有何事?”
邓宏回头看着姚崇。
“往后的日子,请多珍重啊!”
姚崇艰难起身望着邓宏。
“好。”邓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