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婉儿咬咬牙,挤出两滴眼泪,“我就是心疼老夫人。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操娘家人的心。偏偏他们还不让人省心,拿了好处还不消停,还要惹事。您瞧瞧您,满头白发,正是享福的时候,要不是为了他们,您的日子过得该有多好啊!在京里时,晋阳县主给您一套宅子,您高兴成那样。阿秋要走了您一套宅子,您心疼成那样。当时我就觉得心酸,您可是咱们左相府的老夫人,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还在操心一两套宅子。其实您本不必操心这些事的,您手里本该有十套八套甚至更多的宅子,本该有花不完的钱财,您本不应该为了金银这种俗钱操半点心的。要不是……唉,婉儿理解老夫人,但也确实是心疼老夫人。”
她停下来,继续抹眼泪。
常嬷嬷听懂了,云婉儿这是在拐弯抹角
地让老夫人放弃娄家。
虽然她知道云婉儿这是别有用意,是在为自己将来做陆家主母减轻负担。
但云婉儿做得对啊!是应该减轻负担,不管是陆家老宅还是娄家,都不应该再管了。
于是她也跟着抹眼泪,一边抹一边说:“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为了古县这边,咱们老夫人现在手里头该有多宽裕啊!偏偏人家拿了钱财还不领情,不断索要不说,还在这边惹事。
这没大事还好说,万一有个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老夫人,连累老爷啊!”
云婉儿慌了,“会连累老爷吗?不是老爷让他们干的呀!”
常嬷嬷就道:“咱们说不是老爷让他们干的,可他们干那些事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打着老爷的名号?唉,自认倒霉吧,真摊上了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咱们心肠好,要管着他们。”
“他们当真都不想想老夫人在京城多难做吗?”开口的是素言,“陆家也就罢了,娄家可是沾着外戚的光,他们都不替老夫人想想?万一惹出什么大事,老夫人如何跟老爷交待啊?老爷心里能痛快么?老宅好歹还给守了个祖坟,娄家可是什么事都没有为陆家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