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明白他的意思,南地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冬日里的温度都在三十度往上。
海啸一来,大量的人死亡。等海水一退,城中就全是尸体。
那些尸体如果来不及处理,一天两天就要腐烂发臭了。
到时候细菌滋生,疫症就也随之而来。
那些活下来的人们还不等庆幸逃过一大劫呢,就又要经历另一个劫难。
她问燕千扬:“他带药走了吗?当初雨州水灾,我为了避免疫症再次大范围发生,曾让驻军向各州省送了很多针剂和疫苗,也派出去大量的大夫去传授接种疫苗的方法。就算他没有来得及从京城这边调派药品,这一路上应该也是可以筹集一些的。”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地,燕千扬拦了她一下,“你干什么?”
她说:“我去跟周明堂交待一下,让他把回春堂的药做个统计,看看能调走多少。”说完,忽然一愣,然后拍拍额头,“我是不是烧糊涂了?我调什么回春堂的药啊,那些东西诊所空间里有的是,你跟我进去取。”说完,拉着燕千扬就要进空间。
燕千扬赶紧制止——“等会儿!你别着急!”
陆辞秋说:“我怎么能不急,南地出了那么大的事,如果药品支援不到位,燕千绝去了也是白去。
还有那边的大军,海水冲进大营里,肯定冲走了不少人,剩下的人还要救灾,或者是勉强活命也是一身的伤。这个时候外敌来犯,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她是真着急了,“刚才没工夫细想,现在细想想,这里头全是事儿。战报传回京城时,大啸已经发生了,燕千绝收到消息就算连夜走,到南地最少也得二十天。这么长时间,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了。他就带着北天几个人,能有什么用?
还有敌军,你们怎么分析出来的是怀北人?”她对这个比较在意,“战报上说了?”
燕千扬点头,“对,战报上说了。是南地将士们看出来的,因为那些人穿着怀北的铠甲,他们见过那种样式。再加上听口音也是北地那边的,所以确认是怀北人无疑。”
陆辞秋的眉心都快要拧出水来了,燕千扬特别有冲动去替她抚一抚,又怕挨她打。
“这就没有道理了。”陆辞秋说,“这就没有道理了。天灾我可以理解,海啸来袭,确实是没有什么征兆的。摊上了也没办法,全力救灾便是。可海啸过后立即就有敌军来犯,这就不正常。这就是趁我病要我命的打法,可那些敌军是怎么知道我要得病的?总不能我们预测不到海啸,他们就预测到
了。还是从怀北那么大老远的地方,从北到南,隔着万水千山去攻打南地。这一切如果没有计划,如何实施?”
“所以你的意思是,怀北人算准了镇海城要受灾,提前在那准备着?这事儿怎么算?”
燕千扬想不明白,陆辞秋也想不太明白。
总不能是怀北太子带着检测海啸的仪器吧?
她都没有那玩意,怀北太子能有?
“知道敌军是从哪攻过来的吗?”她问燕千扬,“肯定不是从海上,也不可能从南岳境内。南地我们还彼毗邻其它国家?怀北跟那个国家有了勾结?”
燕千扬有些无奈,“还真让你给猜着了。南地那个地方为何这些年一直都是老十一在镇守,就是因为那地方位置特殊。
镇海城东南方向,有一个小国名叫安槐,国家很小,不如我们南岳国的三个州省。但野心却很大,时不时地就要跟镇海城叫嚣一下。虽然从来也没得着什么好处,但就是犯贱。属于那种次次挨打,下次还来的贱。但那小国地理位置好,海岔子里,属于内陆,大啸淹不着他们,最多海风吹得大一些,什么都不耽误。战报上说,怀北大军就是从安槐里冲出来的,从东南方向进攻,避过了海啸,攻打镇海城。
但该说不说,
老十一手底下的兵确实是勇。即使在那样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