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那是我孙女为我求来的啊!跟你们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啊!
苍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
苦啊!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供他们读书,给他们娶妻生子,好不容易熬来了一个一品诰命,谁成想还没嘚瑟几日呢,就这么没了?
老天爷啊!你不公啊!你对不住我啊!呜……”
她哭得更凶了,几乎就是嚎啕大哭。
火架子上的陆夕颜被烤得都快没有魂了,汗跟流水一样往下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烤得冒了油,汗流进火里,不但没能让火熄一些,反而还让火苗蹿得更高了。
她的眉毛没了,垂下去的头发也烧坏了一半,眼睛烤得生疼,眼泪哗哗地流,看东西都模模糊糊。还有她的衣裳,裙摆被烧着了,下人们还算有点良心,把着起来的地方撕了下去。
但撕的时候撕得多了些,她现在小半条腿在外头露着,皮肤都烤得快要焦了。
起初她以为父亲只是气急了,想要惩罚她,想要吓唬吓唬她。
因为她放火烧了千秋庄,所以父亲才会想了这么一个招儿来让她也遭点罪。
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真的把她给烤死。
何况家里人都在,总会有理智的人替她说几句话。
可惜,没人替她说话,她那个贪心不足最讨人厌的祖母控制了整个局面。只听祖母一个人在那又哭又骂的,一会儿舍不得宅子,一会儿舍不得官品,现在又在闹自
己的诰命了。
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的死活根本不在对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就是她的家人们,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从不把其他人当人看。
她奢望的救援非但没有,甚至人们都已经忘记了她,只顾着打算自己今后的生活。
她听到老夫人说:“我绝不搬家,我死也要死在这座府邸里!我是左相府的老夫人,我是一品诰命,谁也不能拿走我的封号,谁也不能拿走我的宅子。”
她听到陆萧元说:“皇命难违,母亲再闹也无济于事。最多三日,宫里就会来人收了这宅子,咱们若不主动走,就会闹得更加难堪。”
她听到云婉儿说:“老夫人,老爷已经心力交瘁,他在皇宫里跪了两个多时辰,膝盖都是肿的,您就别再为难他了。您只知自己在京中妇人圈中会受排挤,却不知老爷将来在朝中更难生存。大家都不容易,您这样子为难他,要他怎么办呢?”
老夫人好像要去打云婉儿,她说云婉儿你还没过门呢,就敢跟我这样说话?你是不是看我没了一品诰命,看我儿子不是正一品大员了,你的眼里就没有我了?
她说着这话,一弯腰就脱了鞋,作势要往云婉儿的脸上抽。
陆夕颜听着热闹,头扭了一下,看向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