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玉当然明白,她当然知道她父亲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不会让任何人成功的。
但眼下还有一事,她觉得让她的计划受到了威胁。
她问燕千云:“姐夫方才说的,父亲同云家的表姐成亲要我也回去参加婚典,是真的吗?”陆惜玉心中隐隐起了担忧,她跟燕千云商量,“我能不能不去?我心里不踏实,我怕进了陆府的门,我就再也出不来了。”她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我不能回去,绝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他们就会把我关起来,然后我就会像我姨娘一样生病,再被他们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运出望京城,送回古县。我会死在半路上,连古县老宅的门都进不去。他们将我抛尸荒野,从此以后我就成了异乡孤魂。”
陆惜玉越说越害怕,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害怕。
苏姨娘的死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她虽然不说,但这件事情一直搁在她心里,是无论怎么样都跃不过去的坎。
特别是陆辞秋来过之后,给她讲了苏姨娘从京城到古县,再被老宅的人直接命令抛尸。
她的心态崩过一次又一次,渐渐地,已然视那座左相府如人间地狱,哪怕
只是踏进去一只脚,她都会遍体生寒,甚至能闻到那股子只属于地狱的味道。
相比起左相府,如今的她倒宁愿待在羽王府里,至少六皇子现阶段能保她平安。
她一再的提出诉求:“我不要回左相府,我不想去参加什么婚典。我就待在这里,我哪都不去。”陆惜玉推开燕千云,缩到了书房的一处角落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出来。
燕千云心疼得没法,好话说尽,陆惜玉都不愿意从角落里出来。
渐渐地,他的火气就也冲上来了。但这火气却不是冲着陆惜玉的,而是冲着陆倾城。
他告诉陆惜玉:“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管回不回陆府,都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今日种种,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我早晚也会帮你报了。惜玉,听话,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渴了就叫人送水来,饿了就叫人做饭,我去去就回。”
燕千云走了,书房门关起来的那一刻,陆惜玉的眼睛眯了起来。
身体虽还在发抖,却已经抖得没有先前那样厉害。
她始终记着自己留在羽王府的目的,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决定,所有那些迫害过她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燕千云冲进陆倾城房里时,陆倾城正在冲着司琴发脾气
,她觉得自己身边的丫鬟很没用,刚刚哪怕快点冲上去,拧陆惜玉一把,她多少也能出一口气。
却偏偏什么都没做成,还白白让她挨了燕千云一顿骂。
司琴和落棋二人跪在地上,一句分辩都不敢有。因为她们知道,自家小姐打从嫁进羽王府之后,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动辄骂人,打人也是常有的事。
她们哪怕多说一句,都有可能遭一顿毒打。
不过今日注定也有一场毒打,却不是陆倾城打她们,而是突然冲进来的六皇子,一脚踹向陆倾城,直接将人从椅子上踹翻在地,摔出去老远。
人就是这样,当有了烦心的事,总希望为这些烦心事找到一个源头。
红谷县一案被交到他手上,他猜到皇上是在怀疑他,是故意将这个棘手的案子交给他。
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他不认为红谷县的事是前太子或是他们的母妃做的。
但眼下案子还没开始但,在不知道真凶是谁的情况下,他总得找个出处将这口气给出了。
总得为这一切事端,找一个暂时的源头。
陆倾城就成了这个源头。
他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陆倾城嫁进羽王府开始的。
皇上对当朝两位丞相都不满,虽然目前明面上看,是右相更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