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差点儿没让她给气死,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喘了起来,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吐血。
身边侍候着的嬷嬷哭丧着脸哀求沈氏:“大夫人少说两句吧,老夫人年纪大了,又受了重伤,您要是真把她给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沈氏又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死要见尸的事。但是她也提醒云老夫人:“您儿子干这档子事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母亲到底在急什么?依我看,被人劫走是假,他跟对方联手做了这么个局来骗咱们,这才是真。再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可见人是在江南的时候就混到一起去的,所以咱们等回了江南再找也不迟。
母亲应该替景年高兴才对,没有我在身边,他着实能过几个月舒坦日子。”
云老夫人觉得也是这个理,以前确实也发生过这种事情,云景年外出遇到突发事件,随便找个借口就在外头住上一个月半个月的。
就雨州闹水灾那次,他还借着水灾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被困住了回不去。
但实际上却是跟一个小妾在外头厮混了些日子,混够了才美滋滋地回来了。
所以沈氏有这样的怀疑,理由也是充分的。
只是云老夫人心
里总不踏实,她这回就是有点儿心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又说不出来不好在哪里。
她跟沈氏商量:“还是着人去问问吧!哪怕你不把他找回来,至少咱们得知道他在哪里。如今不比在江南时,这京中官邸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景年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他是真的被仇家给劫走了可怎么办?你要知道,就算我们没有仇家,但陆府的仇家可不少啊!”
她冲着沈氏招了招手,让沈氏走近了些,然后压低声音道:“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萧元让刺客给伤了,夜里伤的,次日都没能上早朝。
这事儿也是过后才传出来的,我已经找婉儿问过了,婉儿说是有这么回事,而且当时她就在萧元房中,她被人下了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想而知,这一朝左相也不是好当的,得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呢?”
沈氏倒是没听说这个事儿,因为云婉儿根本不去找她说话,即使她派人去叫了,云婉儿那边也是找各种借口,根本就不来。
不过此刻云老夫人的话倒是也给她提了个醒,仇不仇家的她不知道,但是云景年被人带走了,她至少得知道人被带到了哪里。她能让那男人真
出去快活?
哼,还敢生孩子?真是美的他。
沈氏走了,临走也没再跟云老夫人说话,气得云老夫人在屋里又骂了起来。
沈氏出门之后,倒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跟送她出来的嬷嬷说:“平时你也该提醒一下老太太,云家对外可是自诩书香门第,就是她的娘家出的也都是文人。可她这样张口就骂像个泼妇一般,那跟陆老夫人又有何区别?前段日子还告人家陆老夫人的状,说人家是山里出来的,没有教养,当不起左相府老夫人这么贵重的身份。那么现在的她呢?”
那嬷嬷被说得脸也发烫,再回去劝云老夫人,云老夫人却只告诉她赶紧把门关起来,别叫外人听见了。但关门之后在屋里该骂还是继续骂,而且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沈氏回房之后倒是写了手书,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拿去驿馆,带回沈家。
而她自己则趴回榻上歇着,歇了一会儿就见丫鬟从外头进来,小声跟她说:“大小姐来了,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两个小院儿是紧挨着的,甚至中间还有一处月洞门,本来就不大的院子可以通过月洞门连着,就好像本来就是一个院儿一样。
沈氏之前也因为离得
近,所以云婉儿一去老夫人那里她就派人去叫,可惜一次也没能把人叫过来。这次她觉得肯定也是叫不来,于是在丫鬟问她要不要请大小姐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