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跟韩氏不一样,她也有为沈家争脸的一天。
只是她要怎么活呢?在难民营里她那样子求陆辞秋,陆辞秋都没有松口为她看病。
这件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恨。
这辈子都没有那样低声下气地同人说过话,也没有违着本心,说什么让陆辞秋替她给沈旭阳道歉的话。
可她都把姿态放得那样低了,陆辞秋却还不给她治,凭什么?
就因为当初在羊肉馆子外头,她骂了她?
哼!陆家的人都是贱坯子,乡下来的一户人家,骂几句又能如何?至于记仇?
她都那样子求她了,甚至还告诉陆辞秋自己的父亲知道她们家一件大事,足够砍头的,那陆辞却依然不为所动。难不成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心里合计着事情,待再回过神时,发现老夫人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这宽敞的前堂就只剩她自己和一个丫鬟。
沈夏婉心里有气,把个老夫人也暗骂了一通,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丫鬟剪水赶紧在后头跟上,同时也小声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沈夏婉只答了句:“去见父亲。”然后脚步就又快了几分。
城外这宅子到底不比京里,书房也不大,院子更小,进了院儿之后都走不到五步就到了书房门口。
有小厮拦了她一下:“请问小姐找老爷有何事?小的给您通传一下。”
沈夏婉深吸了一口气,只道这可真是世道变了,如今一个小厮都敢拦着她了。
从前她到父亲的书房,那是说进就进,除非房里有外男,否则是不会有人敢拦她的。
现在倒好,墙倒众人推,谁也不再拿她当这府里唯一的小姐。
沈夏婉的脸沉了下来,但同时更多的还是委屈。她冲着房门喊了一声:“父亲!”
里头很快传来沈纪初的声音:“何事?”冷冰冰的,就跟沈老夫人一样。
沈夏婉咬了咬牙,“女儿有事要跟父亲说,关于那陆家二姑娘陆辞秋的。”
沈纪初的心猛地打了个哆嗦,这些日子因为一个梦,而对陆辞秋产生的莫名奇妙的恐惧,又袭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