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办公室正争执起来,许安融气得拍桌,越发觉得这人无法控制。
“无法无天!你还真以为德信姓程了?”
原本是她想用人,慢慢回过味来,才发现怎么身份颠倒,自己变成他达成目的的工具了?
程越生无动于衷,甩给她一句:“虽不姓程,也不姓许,是不是?”
一句话将许安融处境挑明,她气极,却被现实的浪涛拍醒。
迄今为止,管理德信大权还不到一载,管理层大多不认她,董事会的顽固派认老董事长或半退的赵柏相,部分认可能力有目共睹的程越生。
尤其十几个董事会成员中就两名女性,男人大多不认可女人掌权,她的威信大多是建立在赵柏相和赵南川构筑起来的势力之上。
赵柏相是赵缙那野种的生父被拆穿后,她那位丈夫既不肯离婚,但也不再做样子敷衍跟她保证会制止赵缙进德信。
大有任你争来斗去,谁赢他站谁的意思。
如今赵缙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赵柏相,许安融曾言,他要是敢认这个野种,那就做好德信的百年基业毁在她手里的准备。
纵观资本世界,内斗的结果,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共同变成历史里的尘埃。
赵鸿槐父子俩忌惮她。
在她建立自己的势力之前,势必要稳住赵柏相和程越生。
但程越生的存在,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让她感到随时颠覆的威胁。
程越生晚上去程婉黎那里接程之兖,他儿子在北城玩雪没事,结果回南江遇见降温,下飞机闹脾气不穿外套,受了凉,这两天都没去幼儿园。
昨天发烧,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要人哄着陪着。
今天下午好了,就开始气他姑婆带他离开北城,专门跟人对着干表达愤怒。
衣服不好好穿,饭不好好吃,一个人穿着睡衣,坐在地上玩玩具,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喊他也装聋。
他爸来时都已经过了饭点,程之兖还没吃饭,程婉黎叫他也不答应。
程越生火一来,刚亮出巴掌,程之兖脸一皱就开始哭,豆大的眼泪往下掉,捂住脸伤心欲绝。
程婉黎反倒开始怨怪程越生太过严厉,要学会正视小孩子的情绪,不能一味用父威压制。
程越生说:“次次放任他无理取闹,以后岂不翻天?”
程婉黎说正常,“你小时候比他更难管,软硬不吃,好歹兖兖自己脾气过去了,跟他讲道理他就明白了。”
“别总拿我以前说事。”
姑侄俩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讲话,对那团背对他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小背影视若无睹。
“他是你儿子啊,多少有遗传呐,你到底懂不懂?”程婉黎乜他一眼,苦口婆心,“而且你们父子俩成长环境不同,你有妈都那样,何况兖兖没有妈妈,大多时候乖巧嘴甜,实属难得。”
程之兖听见“妈”字,动动耳朵,嘴里“呜呜”不停,却没有眼泪再流。
程越生时刻盯着他,那小子动动鼻子他就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兖兖最近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寻常,但我那天看他跟那谁相处起来十分和谐,兖兖很黏她。”
小孩子的喜恶非常直观,喜欢就会一直念叨,提起她都是好话。
尤其程之兖聪明伶俐,他甚至能分清谁是虚伪讨好,谁是真正关心。
程婉黎小声赞叹:“以前我还没这么近距离见过她,之前在餐厅偶遇也隔着段距离,这回细看真是漂亮,皮肤好,盘亮条顺,讲话柔柔的,既美还不俗,你小子是有点眼光的。”她停一下,变脸色,责备说,“这回和好你定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