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分红粉委黄泥,野鸟如歌又似啼,应是春魂化为燕,年来已入未央稀。
冷宫身处皇宫的偏远角落,周围布满了苍老的古银树,使得阳光难以穿透那茂密的枝叶,只能从叶子的缝隙间微微洒下一点儿斑驳的倩影,让整个宫殿沉浸在诡异、阴森的氛围中。
一身着华丽的男子坐在残破的桌子旁喝着茶,倦容病态的前皇后王氏缠绵于病榻上微微张望。
“还真是可悲啊,英儿,如果当年你答应我的求婚,也不至于狼狈至此啊。”
“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你不去找你的崔姐姐,到我这冷宫作甚?”
“当然是共谋大计了,你不是想让你的太子平步青云,直达皇位么,我可以帮你。
不过有一个条件,事成后不许动我的珍珠。
你之前对她的种种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不代表将来做了太后就可以对她指手画脚。
如果不是因为崔季那吃里爬外的老东西说话不算数,我们早就儿女绕膝,颐养天年了。
还轮到少帝那个坐等落地果子吃的废物指染,我的明珠就不应该沦为帝王的玩物。
她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与我共享繁华。
你的宝贝儿子现在乐不思蜀,跟那个野杂种兄友弟恭,我需要你添把火,把他们给我分开。
其他的不用你管,我自有深算。不要无谓的举动,我的人时时刻刻地看着你。”
说着一口闷下茶水,转身离去。
留下面目狰狞的妇人,闭上眼睛,咬牙切齿。
“崔珍珠,给我等着,等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张翎儿如同盛开的罂粟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二皇子允时虽手持系统,最终还是被她迷得不着四六,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受其委托,以舅舅的名义为边疆的远方表亲送去御寒的衣物。
模仿舅舅的笔迹,给边防将士们助威打气。
哄骗太子哥哥,去冷宫给母亲请安等等。
后来张翎儿巧妙地利用二皇子的欲望和妒忌,对着太子暗送秋波,设计将自个送到东宫的床上。
太子架不住四面八方的施压,不得已迎娶为太子妃。
二皇子得知后,争风吃醋,甚至不惜与亲兄弟对薄金銮殿上。
原本的亲情和道义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恋爱脑的疯子,咆哮着如同吼猴般被人戏耍。
少帝不是傻子,自是明白有人从中作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两个人极限拉扯。
静坐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他在这场血腥的游戏中坐收渔利。
两个月后,舅舅崔季,以谋逆罪被削夺官职,发往秦川养老,保留一品官员待遇。儿子崔护流放岭南,入了奴籍。从百官之首荣耀至极到身败名裂只用了十五年。
而罪魁祸首二皇子不顾母亲劝阻,执意争夺皇位。
最终被赐三尺白绫,悬于自家府邸的房梁下。
崔贵妃看着亲人被自个的混账孩子折腾的家破人亡,最终落得个自缢的下场,一病不起。
少帝不知请了多少御医都无济于事,最终只好求助于出身神医世家的张起,帮忙照顾起居。
张起一看机会来了,每天端送水,亲力亲为,小心安抚,排忧解难,一副温润大哥的好做派。
可一滩死水,早就没有了生机,贵妃扛了短短数月,带着一身的怨气撒手人寰。
留下一副深情人设的男人独自黯然神伤,惶惶不得终日。
张翎儿最终没做成太子妃,被尚书的儿子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