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些男人是乱七八糟的人……
童苒想着,拧了眉头,擦了擦唇上的血渍,又将青布掩在面颊上。
活命最重要。
她还要长命百岁,仙寿恒昌。
师傅那老人家心眼小,临仙去前,乱七八糟的嘱咐了一堆,说她修为颇深,必遭天道反噬,需得在四个人中选出一位真命天子……
鬼晓得真命天子长什么样子,万一品行不端,万一长的不堪入目。
头又开始痛了。
童苒掐了一下手心,将那凌乱的思绪摒弃,艰难的迈着步子往山上走。
道观有些年头了,破旧不堪,自从师傅离去越发惨淡,前段时间还漏雨了,常听他说,之前道观何等辉煌。
又有什么用呢?
建国后不许成精,不仅精怪,连着道士也失了业。
她叹了口气,将买好的水泥揽了上去。
道观门口站着两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为首的那个男人见了她,连忙去接水泥,礼貌的笑笑,“你就是童苒吧?我是你叔叔,这么久不见,你也长成大姑娘了。”
叔叔?
童苒抿唇,不客气的将水泥递给了他,将遮在脸上的青布摘下,露出惊人之貌,面颊白皙,菱唇绯红,宛若池中青莲。
二人呼吸一窒,自然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童家来的?”
童苒淡淡问道,信步走入廊下,将修房子的工具放到一旁。
她气质斐然,冷起来连久经商场的二位都一时侷促,慌忙点头。
“进屋坐吧。”
吱呀一声,开了门。
她将东西放入屋内,不疾不徐的倒水,吹了吹,自顾自的喝了一小口。
二人愣了一下,满腹夸赞她知礼数的话全都憋了下去。
果然是荒野丫头,这么没有礼貌,和家里的姑娘简直是云泥之别……除了相貌。
看到这里,童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也就长了个好麪皮,回去也是被卖的份儿。
喝完了,童苒擦了嘴,洗手焚香,对着屋内的几尊牌位拜了拜,“师傅,徒儿要走了,等我回来,就改造改造道观,让你们住新家。”
两个人就站在原地那么干等着。
“稍等,我去收拾下衣服。”她回头说了句,转身离去。
童殷皱了眉头,腿有点麻,直接打断,“苒苒,这里有的家里也有,比这里的还好上十倍,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拿。”
“不必了,脏。”
童苒并未回头,继续往前走。
待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才渐渐的回过味儿来。
那丫头是在说他们的东西脏?
在道观里长大能见过什么好东西?
她算什么?
一个被童家想起来的棋子?
在这里摆什么清高的谱子!
她淡漠的性子让童殷有些厌恶,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
童苒坐在后座上,闭眼小憩,回想着这十数年。
活至如今,都可用悲惨二字形容,属命格不好之人。
她五岁便被送入道观。
五岁前的生活算是不错,父亲疼她,母亲身体羸弱,却是她为瑰宝,用心呵护着。
幸福生活没坚持多久,以家教老师插足他们家庭为不幸生活的开始,又生了龙凤胎,后来母亲离世,她便被和尚扣上了克亲的帽子,父亲爲了唯一的儿子,将她送入村中寄养。
后……被道人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