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看舒大壮和何蓉，舒大壮见了几人也觉得尴尬，见对方并没有搭话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何蓉见了顾家四人的穿衣打扮，还有舒文和温萍戴着的各种首饰，眼红的要滴出血来。原来村里的那些妇人没有骗自己，舒文是真的过上好日子了。
舒文今天两个手腕都戴了银镯子，头上插了蝶戏双花的银簪，特别是耳朵上的那对银耳环，上面的宝石虽小，在日光下却是熠熠生辉，一看就不是便宜的东西。
眼见几人就要错身而过了，何蓉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大声道：“这真的是攀了高枝儿自己先飞了，见了养大自己的父母，连看都不看一眼。哼，人家可是大户人家了，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的过好日子，可别哪天被人厌弃，给扫地出门了。”
顾安泽感受到舒文身体的僵硬，刚想回身怼对方几句，却见舒文比他更快的回了身。
舒文死死的盯着何蓉，大声道：“你们当初卖我时走的也很轻快，就像是甩掉了一个累赘一样，哪个又多看了我一眼？”
舒文的话不光让舒大壮和何蓉愣住了，连温萍和顾安泽都愣了，谁也没想到舒文敢还嘴。
舒文只觉得手脚冰凉发麻，呼吸和心跳加速，脑子却是比平时转的更快也更清晰了。他并不清楚，这是因为他太激动，肾上腺素高升的症状。
“我在舒家时，哪天不挨你的打？我爹只要一出门，我就怕的要死，因为只要他一出去，家里的活就会全落在我身上。若是哪里出了一点差错，你就会用竹条子抽我，甚至有时没出错，你也会找借口对我一顿打骂。你说你把我养大，这么多年哪桶水是你挑的？哪根柴是你劈的？哪顿饭的火是你烧的？你给我洗过几次衣服？又给我做过几身衣服？可有帮我梳过一次头发？”
舒文本来是不想哭的，可是说着说着却没忍住，一颗颗眼泪不停的从眼里滑出，像是那些年所受的一次次打骂和委屈，全都被他逼出了身体。
“冬天我穿着夏天的衣服，冷的没办法只能一件件的旧衣服往身上套，在两层衣服中间塞稻草，隔壁的伍家阿奶看我可怜，用她攒下的芦花柳絮帮我做了件薄袄，你隔着墙头骂她多管闲事不说，我爹回来了还说是你给做的。”
“我晚上冷的睡不着，只能往自己身上盖稻草，你见了就把我赶去柴房睡，还跟我爹说家里被褥不够，睡柴房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