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天上的繁星点点,月影重重。
“公主,您没做错什么。”
祁明绪的声音清冷,他的眼神深邃还夹杂着一些光亮,盯着少女。
他站在那儿,便是陈绥的‘底牌’,让她永远能有后退一步的余地。
但……那是从前。
“阿昱……周昱……”
四目相对,他读得懂陈绥未说的话,陈绥自然也知他的意。
错的是想害人的人。
一一那么善良,最后却成了别人制胜路上的刀,如何不难过。
“小浅在皇陵怎么活得下去呢?”
走在幽深的宫道路上,陈绥轻叹着。
“可以的。”
她心里带着九划为她赴死的情义,她活着,九划也活着,她怎敢轻易死亡呢。
祁明绪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忍住了想抱住少女的冲动,掩下眼眸的神色。
一一,是最好的姑娘,只是这宫里太黑暗了。
往后,你该独自面对了。
陈绥诧异地看着祁明绪,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同,她将眼泪擦尽,就听到祁明绪说,“公主,前路不明,太子、七皇子、十公主都在您身边。”
听到祁明绪的话,陈绥终于知道他今日何处怪异了。
她的身子如注冰霜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她抬起眼睛,在这片幽暗的明亮里,对上了一双尤为冷静的眼眸,陈绥缓了缓气,才将身子涌起的翻腾压下。
想到了今日他说的话,‘归家便成亲……此生再难相见……’。
陈绥垂下眼,默默往前走,祁明绪却停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少女,三步之后,陈绥倏然回头,咬着唇跑到祁明绪面前,一双水盈盈的眼眸盯着祁明绪看,“如若我不与他们相识,小浅和九划是不是就可以相爱相守了?”
在那双满是希冀和期盼的眼睛下,祁明绪仿佛一个冷情的人,甚至他的语气冰凉“只要一日挂着宫女和太监的名头,他们便没有未来。”
“不相配的身份桎梏,是层层的枷锁。”
“胡说,只要他们离开皇宫,天高任鸟飞。”陈绥想到了那天九划和小浅翘首以待的未来。
“他们可以,可是公主不行,无法放下的仇恨均是桎梏,情爱在很多事情里,公主要将情爱排在最后。”
他似乎并不担心陈绥反驳或不快,“或父母手足,或家仇亡恨。”或一人安虞。
“所以,阿昱是因为长辈的枷锁,才要迎娶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吗?因父母手足、或家仇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