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而立,可又有一米多的距离。
她的心里生出想去替他拂掉落雪的想法,但没有伸出手。
“无碍,冬寒,女子娇弱,待你婢女将伞寻回。”陈斯衡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落在苏嘉娴身上,他看着园子里被雪覆盖的树枝,没有想和苏嘉娴多说一句话的打算。
江砚撑着苏嘉娴,却没有和她站在伞下,他的身子另在伞外。
苏嘉娴见状垂下眼没再去看陈斯衡,待二人肩头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软软才拿着追到伞的回来,她带着一丝歉意和拘谨。
“太子殿下。”给太子行礼后她撑出伞替换江砚,江砚才退到陈斯衡身边。
见苏嘉娴身侧的婢女归身,陈斯衡也没有打一声招呼抬脚走了。
身后,软软的声音传来,“小姐,都怪奴婢,您没事吧?”
苏嘉娴怔愣地看着陈斯衡离开的身影,风带起他披风的一角,他走得极快,分明在这冬日里,陈斯衡是那样冷,可苏嘉娴却觉着自己未有冷上加冷的感觉。
“没事……走吧。”
隔日……
周昱拍着肩膀的雪,走进德仪殿,清月递来暖炉叫周昱祛祛身上的寒凉再进去寻陈绥,省得过了冷气给她。
喝过一口茶后从怀里递出一张纸。
陈绥狐疑地接过,打开看到的赫然是祝家旧时名下的商铺,她的手一僵,便听到周昱说,“我先前应了你查戚容容一事。”
“太子当时便上报朝廷处置了黄秋仁之子黄瞳,罚俸和降了黄秋仁的官职。”
“那黄瞳更是因此入狱。”
“后来便查到他名下的商铺,六年前,他曾参与过赈灾一事。”
话到此,陈绥怎会不明。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底闪着一丝泪光,看着那张纸,不知是希冀或是什么。
可周昱看得分明,萦绕在陈绥身上那一份寂静已消失了。
他看到了陈绥眼底的恨和执着。
“我已派人继续追查了,一步一步会抓到幕后真凶的。”
“他背后还有别人,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陈绥点了点头,“阿昱……”她敛了眼底的泪,看着周昱。
今日的陈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瞧着有些精神了,但她却瘦了。
周昱又何尝不是,掩在面具之下的是他乌青的眼,他为了查这件事,这几日并未歇好。
得到消息后又马不停蹄进了宫。
从正殿出去,周昱的身子一颤,蔚期顺手扶住他,眼底带着担忧和关心。
“没事。”
周昱拂开蔚期的手,他不过是几日未眠,回去侍卫所睡一觉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