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馆人太多了,哪怕伙计手脚已经很麻利了,等菜上桌也需要一些时间。
牙人挺少被顾客请吃饭的,高兴之余又和楚行知介绍了几处正在租赁的住所,楚行知笑着答道说下午再去看看。
她与牙人聊着聊着,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只见一男人牵着四只小猴两条土狗进了店,那男人穿着双渠县常见的粗布短打,一张驴脸,年纪看着三四十岁的样子。
恰逢有一桌客人走了,那男人独自占一桌,他将小猴儿和土狗拴在脚下,绳子绑的很短。
楚行知见两条土狗在他脚下胡乱动着,想叫唤张了张嘴却无声,一口咬在那人腿上却像是没了力气般咬不下去,外人看着还笑说这狗爱和主人玩闹。
那四只小猴儿一只一直试图用爪子抓挠男人,可无奈猴小无力,跟在挠痒痒一般,最后男人被挠烦了还给踹了一脚,其他三只小猴则是不敢乱动的依偎在一起。
牙人说了几句发现楚行知没回答,顺着楚行知方向看去,见那几只猴抱着,笑道:
“这几只小猴儿倒是可爱,只不爱动了些。”
楚行知眼神意味深长的道:“怕是不敢动吧。”
那牙人还以为她意思是那猴不敢在主人面前动,怕挨打,他应和着:“也是,这人怕是耍猴戏的吧,我曾看过,耍猴戏的就爱拿些小猴出来表演,好拿捏。只可惜了那些小猴,大多都被打怕了,眼中空洞,早已失去了灵气。”
楚行知收回视线,没回答牙人这句话,她用手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已经不烫了。
她站起身,拿起茶盏对牙人道:“我瞧着那边有个熟人,您帮我看着一下这俩小孩儿,我去去就回?”
牙人:“成,我看着他俩,姑娘您放心去。”
石头和小花见楚行知说有熟人,两人也四处望了望,瞧了瞧,两张小脸一致的茫然。
小花小声的问石头:“石头你知道阿姐说的熟人是谁吗?”
“不知道,可能是阿姐在外头认识的人?”
“可阿姐整日都在村里头,怎么会认识外头的人?”
石头表示不清楚,俩小孩儿就这么看着楚行知走向那猴的主人。
“先生,不是双渠县人?”
杨树本就被那小猴抓挠的心烦,心想着要不干脆给这猴弄死得了,忽然听到一女子的声音。
杨树抬起头,只见女子一身褐色粗布麻衣,衣衫虽老气,可人却是肤白唇粉,鹅蛋脸,弯月眉,那杏眼一笑,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韵味。
这般美好的女子同自己搭讪,杨树瞬间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笑容略带些猥琐道:“姑娘怎知?”
楚行知朱唇微勾,她突然将手中的茶盏拿出,茶水则洒向那四猴二狗,嘴里缓缓道:
“因为我想着双渠怎么会有人习得这造畜之术呢?”
语气很温柔,可驴脸男子在楚行知拿出茶盏时就感到不妙,他欲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四猴二狗已然变回了四名孩童,两名妇女,六人皆是身体僵直,呆呆的躺在地上。
珍馐馆内,众人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这猴,这狗竟能变成人?”
“妖术!定然是妖术,快来人去报官!”
有人见里头有眼熟的,大惊:
“这不是前些日子丢了的小勇吗?官府前个儿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他呢!”
“那圆脸小孩儿是不是刘员外的幼子?”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有人去报官,有人则去通知刘员外了。
那驴脸男子见此,铁青着一张脸狠狠剜了楚行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