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兰却身子微僵,目光深邃的看了眼燕廣,此后才道:“我那院子近日不住人,也是这几日我才回来住下,未曾来得及收拾,此时过去,怕有些散乱。”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让燕廣过去。
永安侯板起了脸,露出不悦,“早晚是要成婚的,都是自家人,既是自家人,又有何妨?王爷关心你,你还不知趣。”
赵泠兰似笑非笑,倒也没有太过掉永安侯的脸面,“正是因为日后要结发为夫妻,所以女儿才不愿在王爷跟前没了好印象。”
燕廣听罢深深的看了赵泠兰一眼,心知这人定是有什么秘密藏在里头。既然如此,他也歇了过去看看的念头。
到底还是‘同盟’,犯不着将人得罪了去。
所以燕廣只摆摆手,笑道:“倒是本王思虑不周,郡主勿怪。”
赵泠兰浅笑应着,声音轻柔,“王爷是惦记泠兰,泠兰欢喜都还来不及,怎的会怪您?倒是王爷不要怪泠兰拂了你的兴才是。”
两人你来我往的,倒真是没有半分不虞在里头。
永安侯也因此心中稍缓,但还是瞪了赵泠兰一眼,“时候也不早了,膳厅也摆好了桌子,你去将峥儿和夫人请来。”
说着,永安侯微顿,“还有你的弟妹。”
赵泠兰起身,勾唇应下。
她目光深邃,不经意似的瞥过燕廣,而燕廣回望,淡然起身。
此时陆婉芸那处也算热闹,因为久不出户的太后娘娘竟然罕见的从她自个儿宫中出来,如今正坐在陆婉芸跟前,与她说着话。
只是这话中的内容兴许不大令人称心,因为太后娘娘虽说瞧着老神在在、闲散自得,但陆婉芸的面色却难看的紧。
“皇帝后宫空荡,你身为皇后,理应帮着皇帝充盈后宫。”太后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越来越往陆婉芸心尖儿上扎,“虽你子嗣艰难,却也不该以一己私欲让皇室血脉凋零。”
陆婉芸眼中闪过受伤,嘴唇轻颤,“太后娘娘,您怎的如此……以往您……”
“以往是以往,如今哀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嗣凋零。”太后眸光冷淡,“哀家倒是瞧中了几位小姐,过几日就让她们进宫来让你过目。”
“太后娘娘,您身子还未好利索,不必如此操心这些事情。”陆婉芸的语气强硬,但不难听出其中夹着的颤抖,“这段时日您还是好好休息,莫要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