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芸点出来,顿时让他不上不下,不知如何应答。
当真要在金銮殿上上奏自陈过错?若这般,他的脸面往何处隔?可若反悔,他的独子赵峥——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帝后昨日的意思,分明是要护着丁漾,若他今日食言,下朝之后,赵峥必定会遭受皮肉之苦!
“微臣,记得。”永安侯闭了闭眼,不甘不愿,“微臣此前冤枉误会丁百夫长,对其滥用私刑,至使丁百夫长身受重伤,是微臣之过。”
“教子无方,使子嗣在外胡作非为,是微臣之过。”
话说到后面,永安侯越发咬牙切齿。
可高坐上的帝后却恍若未见,安静的等着其后面的话。
“放纵妻儿枉顾国法,威逼百姓,是微臣之过。”
“微臣,自愿领罪!”
随着其话音落下,金銮殿落针可闻。不管是永安侯一脉的人还是对立方的人,都是睁大了眼,满目震惊。
‘永安侯’这三个字,代表的是先皇遗臣,身份地位乃至于功劳都是位于最上层的臣子。而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且还是个女子,这般堕自己脸面?!
当真是骇人听闻!
若非他们亲眼所见,是万万不肯相信的!
“即是如此,下朝之后,永安侯就带着罪己折去见丁百夫长,亲手奉到她跟前吧。”
陆婉芸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让永安侯面目越发狰狞。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拱手应下。
“微臣,领旨。”
早朝便是这般不欢喜的散去。
期间也不是没有别的事情,但说来说起的都是奏折上头的事情,而奏折,云墨骁昨夜就与陆婉芸全部处理完成。
如今再听,也只觉得没什么兴味。
不过朝臣却不知,毕竟按着先皇的速度,合该到今日下午才能一一做出回应。
但无论百官做什么想法,云墨骁和陆婉芸心中确实是越发舒坦的。此前因为右相郑启岳的缘故,帝后被摆了一道,三者之中选择放了永安侯一家,如今倒是讨了回来一部分。
“郑启岳当真孱弱?”想到这处,陆婉芸便也想到郑启岳长久以来抱病的事情,“还是说和三皇兄一样,只是迷惑世人?”
“回头找机会试上一试就能知晓。”云墨骁对郑启岳没什么太多的印象,也正因此,他如今对郑启岳也格外在意。
在陆婉芸提及之前,云墨骁就已经派人去调查郑启岳了。
能如此低调隐藏自己的人,还官至右相,绝不是什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