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巧有事儿寻您。”齐漪似笑非笑的瞧了眼邓琳,“只是凑巧和邓小姐碰上,所以就陪着她等了一会儿。”
邓琳越发尴尬,她的脑子里都是木头器械和各种图纸,眼下的局面她当真是应付不来。生平最聪明的一次,还是那日去七皇子府给陆婉芸投诚和坦白。
“臣女和李小姐一见如故,所以,所以……”
邓琳支支吾吾,生怕陆婉芸怪罪。
毕竟尾随当朝太子妃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陆婉芸要如何处置。
见她如此,陆婉芸没好气儿的笑笑。她没直接与邓琳说话,而是看向齐漪,问道:“本宫就如此可怕?丁点儿小事就让这能让人如临大敌?”
齐漪笑眯眯的,“您绷着面皮的时候确实吓人的紧,这不,邓小姐就被您唬住了。”
“你这胆子倒是越发大了。”陆婉芸剜了齐漪一眼,转而对邓琳道:“李雯的身份不比以前,邓小姐既然放心不下她,来日就多照拂几分。”
邓琳眼睛一亮,“您不介意臣女与李小姐走的近?”
听得她这话,陆婉芸倒是有些不解,“为何要介意?”
“这,这……”邓丽支支吾吾的,半晌才囫囵着将话说出来,“不是说上位者都怕下边儿的人抱团成群,自立门户么……”
这话一出口,别说陆婉芸和齐漪,便是馨雪也愣了好半晌。
“邓琳,你是怎么说出这话来的?”齐漪甚至有些哆嗦,她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邓琳茫然无措,虽不知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却也察觉到那话是极为不妥当的。
不过没等她请罪或者如何,陆婉芸便略微抬手,止住齐漪的话。她看着邓琳,缓声道:“邓小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臣女只是觉得,太子妃您做的事情,有些像……揽权。”邓琳的声音越发小,越往后就越是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才又大了起来,“臣女失言,请太子妃恕罪!”
但陆婉芸离她很近,她的字字句句,包括‘揽权’两字,都被陆婉芸听得清清楚楚。
揽权。
陆婉芸脑中将这个词语过了一圈,惊觉这样的形容也没什么不对。她的唇边也出现些许难以言喻的笑意,让邓琳觉着不安。
邓琳的话没说错,只是这话,不该说出口。
所以陆婉芸道,“邓小姐的话本宫明白了,只是这话往后可不好在旁人跟前提。邓小姐,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臣女明白。”
邓琳颤颤巍巍的应下,猛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无意’之语似乎让太子妃打通了什么关窍。
她心中戚戚,却不敢再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