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没让他们查到臣女头上,如今臣女怕也成了一捧黄土,没法跪在您跟前了。”
这话陆婉芸并不意外,但是她并非是这个意思。
“李雯。”她唤了李雯的全名,让李雯的眼中闪过些许茫然。但饶是如此,陆婉芸还是自顾自的往下说,“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就该知道一切都自己亲力亲为,才最解恨,也最保险。”
陆婉芸看着李雯,继续道:“此番本宫便是应了你,替你料理了李源一家,你心中就当真舒坦了?”
李雯的眼中越发无措,她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无言的垂下头,像极了一个挨骂的学生。
见她如此,陆婉芸的神色柔和几许。
燕国公此前在她跟前提及李雯的原因,此时的陆婉芸已然知晓。
——这么一个憎恨李源父子的人,怎么能不好好用起来?
且在李夫人视她为眼中钉的情况还能过的相对舒坦,不失兵部尚书之女的风度,吃穿用度也并未被苛待,委实要些本事。
别看李雯现下的衣衫脏污、裙摆破损,可上头混了金丝银线的绣工委实极为精细。便是这绸缎,也是仅次于皇家用的料子。
一个庶女能用上这个规格,即使早年家李家给她与某个统领定下婚事,也绝不至于如此。何况方才李雯开口便是‘纵然让李家满门抄斩,也绝无二话’这样的言辞,如何还看不出这女子是个硬气的?
虽说陆婉芸思绪翻涌,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至于李雯,她自是不知陆婉芸琢磨了些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自己的‘生平’早就被陆婉芸差的七七八八。
便是此时她没有‘发生意外’,马车也没有侧翻,诗会之上陆婉芸也一定会创造机会打探打探她的虚实。
但如今两人既已碰面,倒也犯不着继续拖延。
李雯心中也这般想着,加之陆婉芸方才的让她心思涌动却无处宣泄,捅不破那层窗户纸,便再度叩首,道:“李雯求太子妃娘娘明示!”
陆婉芸轻笑,道:“若是让你自己治罪李源,你觉着如何?”
“什么?”
李雯愣住,不知陆婉芸何意。
她心跳加快,脑子里忽而蹦出一个荒诞可怕的念头。那样的念头她不敢宣之于口,但眼中却充满试探和希冀。
“但在此之前。”陆婉芸没有回答李雯的话,只是抛出了另外的话来,“李小姐,本宫需要你向本宫证明你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