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芸眼睛清明,除去脸色苍白外精神尚可,那愧疚便席卷而来。
陆婉芸弯了弯眸子,柔声道:“我无事了,逸轩。”
言下之意,就是让云墨骁去承德那处陪着。
云墨骁几经犹豫,到底在见到林菁赶来的时候微微点头,只是离去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若有什么定要差人来寻我。”
“好。”
此后云墨骁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模样甚是缠人。陆婉芸心中柔 软之余,也充斥着对承德的担忧。
若非她一动便是钻心的疼,她也是要去看看承德那孩子的。
这件事情中承德本就遭了无妄之灾,若再无关心记挂,他便是嘴上不提,心中也必定难受的紧。
“皇子妃放心,皇长孙没有大碍。”林菁给陆婉芸请完脉后又看了看伤处,确定没有崩开才给她掖好被子,“昨日夜里醒过一次,也是七皇子守着他,看着他睡着后才又折返回来。”
陆婉芸点点头,转而又道:“燕鎏和刘如玥谋害皇帝的事儿可办妥了?”
林菁点头,“按着您的意思办妥了。”
那是此前陆婉芸从林菁口中知晓时,就安排下去的事情。若林菁真处理的妥善,那现在外头定流言漫天,等燕皇上朝,不,应该是等燕皇睁眼,就该被迫处理燕鎏一事了。
谋害燕皇,这个罪名足以株连九族。
也不知道现在的刘家人是不是着急的团团转,只想着入宫陈情呢?
因着陆婉芸思绪挂在刘家那处,所以错过了林菁欲言又止且心疼的神情。待她回神之时,林菁却已面色如常,再无异样。
到了傍晚时分,张艺匆忙入宫。
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一见到陆婉芸,便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拉着她衣袖,面容担忧又恼怒,“婉姐姐,你怎的又受了伤?!”
陆婉芸最见不得小姑娘如此样子,当即手足无措的轻声细语的哄着,“我这不是没事?郡主若是再哭,怕是要将娘娘这宫殿给淹了去。”
“我倒是觉着郡主是该哭一哭。”皇后来时正巧听见这么一句,她笑着止住要行礼的张艺,还用手绢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最后才瞧着陆婉芸,“总得有人让你长长记性才是。”
张艺憋着嘴,幽怨的瞧着陆婉芸。
“这次实在事发突然,非是我不长记性。”陆婉芸无奈。
皇后自然知晓,只是实在担忧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此时见陆婉芸如此神色,如何还说的下去?
“没事就好,往后莫要什么人让你入宫你都入。”皇后叮嘱,“我知晓你担心承德,可若你不来,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往后千万不要再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