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这样的家庭,肯定会受到影响,你要把人带来我们看看,还要多相处一段时间,不是顽固,不是不理解你,也不是不接受你的伴侣是个男人。”
林衍眼泪倏尔落下。
当年他只听完了家风不正,两个男人不长久,他就气冲冲地走了。
冷母林父也是天之骄子,本就骄傲,断不会主动,但现在林衍肯回来,他们面对受伤的孩子,也愿意放下架子,重新把话说开。
林衍起身,绕过方桌,从背后把父母抱住,“知道了,我错了,对不起。”
这九个字,他们等了两年。
冷瑜从酒柜里翻出冷母珍藏二十多年的红酒,轻巧开了瓶,“爱卿平身,喝一杯,一杯酒泯恩仇。”
林衍给冷瑜座位上摆碗鸡汤,“我喝两杯,小冷总就喝鸡汤吧。”
“叮……”
清脆的碰杯声在桌上响起,温馨又温暖。
林衍过得轻松,祁驯就累了,他把季家卖了个干净。
他用季访的名义卖公司,先是文件,职位,后是压榨员工的工资,最后逼迫员工不得不自行离职。
这时候他才跳出来装好人,给人家的离职文件上添了两句好话,发个微不足道的红包,又以略高一点的薪资把骨干挖走。
等到最后,他再把公司注册破产,所有债务都归季访。
“祁总,事情办完了,请您过目。”陈助理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背后对着暖风吹都没能暖和起来。
祁驯下手太黑了。
明明已经承诺了季访不会让她落魄,可现在却直接把人送进地狱。
陈助理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林衍的爱,但他又在接受针对思华集团的业务,只能感叹一句,祁驯太复杂。
祁驯细致地过目了十多份文件,这才微微露出个笑,“办得不错。我有半个月没搭理林衍了,他在做什么?”
陈助理谨慎地看了眼祁驯,这才挑着话说,“林先生过得还不错。”
“他没心没肺当然不错,我是问他在做什么?那个古籍修复也不知道能赚几个钱,从前一心扑上面,现在还是。”祁驯不满地说着,可目光却温柔地注视着对面檀木柜上的一枚印章。
那是林衍亲手刻的。
陈助理心下明了,说得多了点,“祁总,您再不去追,林先生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祁驯原地给他表演川剧变脸,“江律?”
“是,林先生现在住他们小区。”陈助理说完,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总裁的质问了。
结果祁驯说,“挺好的,这次的欲擒故纵玩得更高明了。”
陈助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祁总……”
祁驯摸出手机,拇指悬在林衍微信上,犹豫半天才点进去,发了句,今晚我过来吃饭,买点菜,我做。
然后……
一个鲜红色的感叹号弹出来!!!
陈助理差点笑出声,赶忙弯腰转身,笃笃笃地出去,带上门。
祁驯看着红色感叹号,不可置信地把下面的字读了一遍,“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林衍,你真行啊,拉黑都来了,本事高明了不少啊。”
祁驯黑着脸起身,抓着一份文件出门,从他修长的手指间,依稀能看到几个黑色加粗的大字。
——财产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