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这人怎么说话现在跟打哑谜一样?
祁驯脾气本就不算好,被这么来回折腾,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错,只想抓着林衍问,“不听你的?不听你的,等会你不喜欢又生气!”
“我早就说了,问题在你!在你!”林衍被气得脸红。
祁驯把杯子往桌上一扔,咯噔咯噔地蹦,转两圈归于沉寂。
祁驯声音紧接着响起来,“是!是在我,那我问你,是什么错?你为什么不说?你想作,你想闹,我二话不说陪着你,你为什么不说?!”
林衍哑然,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纠结一句话,真是矫情。
“滚。”林衍不想再说一个字。
这件事原本很好解决,只要祁驯是真心的,他就不会这般不耐烦,会一遍遍问,老婆,告诉我吧,我笨,你说嘛,我会改的。
林衍再矫情,也会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祁驯明显不耐烦,他只是想要把人哄回去,继续当个吉祥物,保姆,床伴,随便什么都可以。
但不是爱人。
祁驯拧眉,“林衍,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不是二十岁了,四年过去,我们现在不应该谈一点现实点的东西吗?”
“什么是现实的东西?”林衍转身看他。
祁驯理所应当地说,“家庭,习惯,陪伴,太炽热的爱对我们两没有用了。”
林衍几乎要冷笑出来,祁驯当年患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从表面看着还算正常,可接触下来,林衍发现他问题很大,回避型依恋人格,躁郁症,焦虑症,全部都是原生家庭带出来的。
他当年花了很多时间,才陪着祁驯走出来。
但年轻时候觉得真爱天下无敌,根本没有给祁驯提过一句,一直都是心理暗示和实际行动。
现在好了,祁驯什么病都没有了,倒是嫌弃爱来了,希望林衍做个听话懂事的贤妻良母,好好呆在家里。
林衍抹了把脸,转身背对着祁驯下逐客令,“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出去!”
祁驯抓着他肩膀,两人面对面瞪着对方,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祁驯低吼,“林衍!我最近很忙!没空跟你玩欲擒故纵了,你别到时候玩脱了,后悔都来不及!”
林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祁驯脸偏到一边。
他一瞬怔愣后反应过来,掐着林衍肩膀,直接甩到沙发上去,“林衍,你闹够了没有!”
林衍抓着扶手站起来,冷冷道,“祁驯,我林衍什么时候都不会后悔!从我家滚出去,再把你身边的狗都管好,别没事就往我面前窜!”
祁驯点点头,摸了把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林衍,好得很!”
他转身就走,一丝留恋都没有,把门甩得砰砰响,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下。
林衍缓缓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看吧,他刚才又是在骗你呢,他怎么可能可怜巴巴地坐在门外,就等着你这个心软的倒霉蛋呢……”
这就是对前任心软的后果。
窗外十一月的风呼呼作响,一片落叶摇摇晃晃被卷到玻璃窗上,啪一下又被吹走,落到祁驯脚边。
祁驯被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多了。
他默默骂了句自己有病,林衍就是这个脾气,他还非要跟人犟,说两句软话就好了的事情,现在又僵了。
祁驯抬头,把烟在指尖碾碎,心道算了,让人冷静冷静,他把季家公司解决了。
他要加快步伐,把思华集团一块儿收拾了,林衍或许就老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