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侯府走出为的时候,发现刮了一冬的北风,不知何时变成了南风。
他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树,竟隐隐已有新的芽眼冒了头。
春天快来了。
他又加头看了端靖侯府一眼,大红的灯笼依然挂在门口,远看去,朱红的大门依然那般恢宏。
只有走得近了,才会发现,大门上的红漆斑驳一片。
一如此时看似再次平静下来的端靖侯府。
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是——
“算起来,当年你也是嫡系的次子,既然他的次子的资格继承侯位,凭什么你不能?咱们礼儿可比陆光齐那个心胸狭窄,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强多了。不行,这回我怎么也得争上一争,你去跟你娘说,就说当年那事,咱们张家可是帮了大忙的,她不能这般偏心。”
这两天张氏一直在念叨这件事,张二爷此时也不是不心。
正如妻子所说,当年他也是嫡系的次子,既然老大的儿子有资格继承,那时他岂不是也有资格,他的儿子当然也有资格。
但他的想法和妻子稍有出入:“母亲向来吃软不吃硬,直接提当年的事,只会适事其反,你准备份好礼,我先送过去。”
同时,三房这边也是有些意动的。
但陆三爷却不像陆二爷有这个底气。
刘氏念叨完,他直接否定了:“你消停点得了,我是养在母亲名下的,又不是真正的嫡系,凭什么?”
刘氏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但又不甘心:“咱们儿子又不差哪去儿,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二房那边捷足先登啊?再说了你刚生下来就被抱到她那儿了,喝着她的奶长大的,怎么不算嫡子了?”
陆三爷瞪了她一眼:“那要论起来,侯府的嫡子可多了,我记得当年有个妾氏的儿子比大哥出生的早,早早便养在母亲的名下,等大哥出生的时候,那妾氏的儿子都十几岁了,直接便被母亲送出了侯府,连那妾氏一起,这样说起来,那更是嫡长子了呢。”
刘氏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不甘心,她又想起了陆语:“对了,咱们语儿现在是世子妃了,这么说起来,咱这一支比起其他人与东齐王更加亲密呢,你说要是东齐王愿意……”
陆三爷瞪了她一眼,没理会这个幼稚的想法。
至于这次事端的始作俑者,陆光齐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儿。
知道尹丹月怀孕,他高兴是自然高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看老大这回怎么拿什么跟我斗。”
而第二句便是:“丹月,这次我内试肯定要拿个好成绩,但是吏部和礼部那边都需要走动打点,咱们自己手中还有多少银子?”
尹丹月这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这几日她脸色还这么不好看,他没关心,现在知道她怀孕了,居然也只是这两句话。
她告诉自己先不要生气,至少也要把位置稳固了。
“倒是有一些,是上次从二婶那收的,不过她想请我帮个忙。”
陆光齐也没问什么事,直接道:“那你就帮一下呗,趁机再多要点,反正二婶娘家那么有钱。”
尹丹月磨了磨牙,勉强笑了道:“行,夫君现在还是去看书吧。”
谁知陆光齐却站了起来:“有时间再说吧,朋友们正等着我,说要请我喝酒,去秽气呢。”
说完,拿起了洗澡时挂在一旁的外袍,说了句:“你在家好好是身子吧。”
便出了雅园。
尹丹月:“春余,你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跟人去喝酒了?”
春余应了,便要走,她突然又叫住。
“对了,东齐王世子被人打了那件事,你在‘木兰溪’附近找几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