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站在门口,两只手搅在一起:“嗯……不冷。”
开门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要从哪里下口,先把车厘子咬上两口,结果现在怂得连上前都不敢了。
卫无渊握着书的手一紧,垂下眸。
接下来他该怎么说?
他知她对他有意,她也应该明白他的心意。
那——
那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应该讨论婚事了?
啊!
不对,她的户牒还押在端靖侯府,端靖侯府应该是不会轻易同意让她嫁到卫家的。
想到端靖侯府,他的眉眼之间闪过阴郁,正好被苏辛夷抓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她说不冷他就这样生气吗?
那她“冷”一下?
鬼使神差的,她一把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原地踏了几下脚:“啊,好冷呀。”
说完,一溜烟儿跑到了角落里的那个火盆边上,伸着两只手去烧火了。
那只火盆,是整个房间离卫无渊最远的地方。
卫无渊:“……”
他其实是不是想多了,她对自己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卫无渊突然的沉默,让苏辛夷有些莫名其妙。
她拿眼睛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后又看看他手边的箱子。
这都快到子时了,她的生辰马上就要过了,他什么意思啊?
从未谈过儿女情长的卫无渊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意。
但他本性中的强势与偏执却让他无法接受她此时离自己如此之远。
所以,他凭借着自己性格中的本能开口了:“你跑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苏辛夷呆了呆,大脑一热,摇头道:“不……不是,是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吃了你。”
要知道,她肖想这颗大车厘子多久了,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下口了。
就是——
就是这颗大厘子拿本书坐在那里,看起来如圣人一般不可亵渎,她不知不觉就怂了。
卫无渊刚刚露出尖的本性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折,又缩了回去,眉眼温润了下来。
“我这里也有火盆,还有热茶,一样取暖。”
得到大车厘子的邀请,苏辛夷再无顾忌,赶紧站起来,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
卫无渊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在她过来,手刚放到书案上时,他突然站起来,提住她的手,隔着书案,将她的手放到了书案上的那只箱子上。
“愿我如星卿如月……”他突然念了一首诗句。
苏辛夷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她曾经是在他面前卖弄过诗文,但后来解释清楚了呀,不是她写的,怎么还对上诗了?
咦?
不对,这句话听着好像有点像——
告白?
那她要怎么回应?
压根不会作诗的苏辛夷几乎要抓头发了,这古人怎么告个白还这么麻烦,就“喜欢你”三个字能解决的,非得你给弄得文绉绉的。
星星,月亮,星星,月亮——
哎?有了!
苏辛夷头顶一颗灯泡亮起:“一闪一闪绕你转?”
卫无渊:“……”
“呃,这是给我的生辰礼吗?是什么呀?”
看着他的目光,苏辛夷有种学渣面对学霸的羞耻感,急需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卫无渊目光落在箱子上,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