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此时来到这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找卫浅溪了?
这是苏辛夷能想到的。
而卫浅溪想的和她差不多,唯一有出入的就是,她觉得卫无渊是来找苏辛夷的。
毕竟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哥哥几次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但两人胡乱猜了一通,却不想,都猜错了。
来的人竟不是卫无渊,而是齐岳严。
刚才他们听到“卫大人”三个字,也不过是他与老太君的对话而已。
“抚宁县令说在途经宽余县的路上,有一小伙流寇,行踪不定,也不伤人,最近专门劫持去参宽佛诞的富贵人家的马车。卫大人不放心侯府一家,特让我帮忙过来护送,末将来得唐突,还请老夫人莫怪。”
其实谁都明白,卫无渊开口,当然是担心自己的妹妹。
但有如今朝中新贵禁卫军统领保驾护送,这于端靖侯府来说可是不一样的。
等到了宽余县,遇到认识的京中贵族,这脸面可就好看了。
再传回了京中,这事可便与卫无渊没关系了,自然全都是端靖侯府的面子。
所以,这件事,老太君不止没有反对,反而还客客气气地让人准备了一批好马。
但苏辛夷和卫浅溪对齐岳严的说法却并不完全相信,只是现在也没有机会求证。
而她们不知,此时嫣娘坐在自己的马车里,正死死地捏着马车的窗帘子,盯着齐岳严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呢?她昨天半夜偷偷买通在别庄里倒夜香的老头,送去的信中,明明写的是卫浅溪恐要被老夫人为难,让他一路相随,不然可能要出事,署的是苏辛夷的名。
不管卫无渊与苏辛夷之间有没有私情,但他至少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妹妹,所以跟来吧?
他没来,她的计划要怎么进行?
阿喜在旁边看她都快要把车帘子扯了下来,不由小声问:“嫣娘子,你怎么了?”
嫣娘回过神来,咬了咬下唇:“没事,就是不太舒服。”
她看了阿喜一眼,心中不喜。
要是她原来的小丫鬟,就可以直接让她去送们了,也不知道那个倒夜香的老头有没有把信好好送去——
而这时,尹丹月轻轻放下了车帘,她刚才正在看嫣娘。
见她在笑,陆光齐问她:“你笑什么?”
她说:“没什么,对了,这位齐将军夫君可有了解,是怎么样的人?”
陆光齐想了想,道:“不甚了解,只听人是东县人士,出身贫寒,就是有一身的莽劲儿,在战场上立了几次功,得了抚国公的赏识而已。”
尹丹月闻言,不由一愣:“东县?”
陆光齐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嫉妒:“不过是一介莽夫,大字都未必识得几个,只是运气好,如今便一步登天……”
尹丹月想到的却是别的事:“东县,那岂不是离广陵很近,夫君说他会不会原本就认识卫大人呢?”
陆光齐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卫家虽然当年出了事,但好歹也是有些底蕴的,不可能与他这种草根有什么交集。”
尹丹月笑了笑,没说话,心想:只要他们离得近,有些交集也未尝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