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燃符纸时,我便猜到蜃城的神秘城主,就是你,只有承影,才能请的动你。”白泽拍了拍苍衍的肩膀。
苍衍却不耐烦的将他的手移开。
“我和玄天界再无瓜葛,无事就请自便。”苍衍有送客之意。
“苍衍,别呀,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苍衍料到这狐狸不好打发:“说吧。”
“你还记得我被镇压三百年时,守在阵中的那个凡人绪儿吗?她几经轮回,我寻到她了,现在我的雷劫之日好像近了,想带她同入仙籍。”
苍衍心里明了,白泽是眷念旧情,放不下绪儿。
“你为何不用西海云谷的仙草想办法?”
“我不是没想过,可肉体凡胎的绪儿即使用了仙草,还要修炼,许是要万年,我等不到,让她一个人历雷劫太险。”
“你这法子也是涉险,她服了天界仙草,雷劫马上就来,你替她挡?”
“我替她挡!”白泽眼神执着。
可真出了苍衍的意料之外,白泽这老狐狸怕是铁树开花了。
“你替她挡了九道天雷,还有命承受自己的九道天雷吗?”
白泽握住苍衍的手:“我时间不多了,只能拼一拼。若事成了,上天界后,我陪你下棋喝酒,随叫随到,如同在雍谷一般,可好?”
苍衍甩开他的手,施了个忘字诀,转身就往船上走。
白泽仍不放弃,喊道:“再加两坛梨花酒,南宫笙,是南宫笙万年前埋在梨花树下的,最后两坛了。你不要我可喝了?”
阿笙,两万年前,他还在神隐山修行时,那个在梨花树下翩翩起舞的清影。
苍衍的手微微一抖,欲转身,又收住。
白泽见他犹豫,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狐狸嘴咧了咧。
果然苍衍应下了:“三天后,到这里等。”
白泽欢喜的应了声“好嘞”,出了蜃城。
……
船向着镜城徐徐而行,苍衍背对船舱:“还不出来?”
晴月灰溜溜的从舱里猫着腰上到夹板。
“又偷听了。”
晴月把头贴在苍衍的上臂,撒了个娇。
苍衍望了一眼,欣慰的说:“又长高了些,快到我肩膀了,还这般胡闹。”
“哥哥,那狐妖是你以前在玄天界的朋友?那剑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阿笙姐姐的梨花酒,我也要尝尝。”
苍衍脑海里拂过两万年前的画面,神隐山、阿笙、荷院,他马上收住思绪,问晴月:“想听白泽的故事吗?”
“想呀!”
“两万年前,不,还要早,他在雍谷山林里,遇到一个迷路的小姑娘,叫绪儿,大约是觉得她有趣,白泽没有吞了她,反而等天亮将她送下山。后来绪儿时不时送些食物来山里寻他,做的食物并不好吃,白泽又喜欢清静,就出了个难题说要吃鸡肉馅的饼,绪儿家里贫苦,但她绣工了得,卖了一些绣品换来鸡仔,将鸡仔养大,宰了做成白泽要吃的饼。”
“绪儿好有心啊,白泽一定很开心。”
“白泽吃完饼,一抹嘴巴,翻脸说绪儿太烦了,以后不要再来吵他,便将人轰走。绪儿至此再没去山里。后来过了四五年,绪儿到要出嫁的年纪,她的母亲给她订下一门亲事,给城里商户徐家做妾室,因为那徐家一直没有子嗣。绪儿忧心与此,在山里走着,又遇到了白泽,对白泽而言四五年不过眨眼时间。几年不见的绪儿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白泽看出她在忧心,帮她算了一卦,说这徐家为人厚道,子嗣满堂,或许是绪儿嫁过去的缘故,这话让绪儿安心的应下了这婚事。回去后不久绪儿病了,病的莫名其妙,白泽便下了山去看她,救她一命,还在绪儿的院子周围种了狐狸草。那草特殊,只长在白泽的洞口,所以见了这狐狸草的妖类,知道这家受白泽的庇护,不敢再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