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书房内。
“谢府之内并未有异常!不过卑职却意外发现另一件事,但卑职没有十足把握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黑衣人上前几步,低声汇报一番。
皇上的脸色越听难看起来,最后他一言不发,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问道:
“那季正岩把信使杀了?”
“尸体伪装成被乱石击中扔在了途中。如今晟王也已顺利离开江州,应是没有按照指示下手。”
“算他还有点脑子!”
黑衣人走后,福安默默端上一碗菊花莲子羹。
今夜,皇上怕是难眠了,安插在谢府的眼线竟然发现了皇后与相国里应外合企图谋害他的皇子。
皇上看了那碗羹,摆了摆手,疲惫不堪的说道:
“朕实在想不通,她是如何下得去手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母后母后的唤了她十年,她怎会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
福安最懂主子的心,低声道:“锦超不也说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现在晟王也相安无事,皇上不必为此苦扰。”
皇上深吸了口气,闭目仰坐在龙椅之上思虑很久才开口说道:
“听锦超所言,谢府那位姑娘真是聪慧无比的,再看我那个偷摸给大臣送字画,还送了副赝品的儿子,哎……或许这婚真不该赐给太子。”
福安拿着蒲扇上前扇了扇风,不敢再多言语。
这哪是在说婚啊。
芙蓉阁内。
小五回府后睡了整整两天,才来打着哈欠来到谢婉意的书案前说道:
“字条我送到了。还有,那晚我出城追踪之时,也被别人跟了,告诉你一声。”
“你是说有人追踪你?”
谢婉意眸光一凝。
“嗯,不过到了江州,我便将他甩掉了。他没看到我给那个什么王送字条。”
谢婉意微微舒了一口气,眸光却没有丝毫放松。
“小姐,长公主来了。”
此时,成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婉意一惊。
“长公主的拜帖我不是让你婉拒了吗?”
如今,谢婉意是京中红人,她在长公主寿宴上的所作所为成了各大茶肆酒馆绕不开的热门话题,在说书先生的添油加醋下,她更是成了一个传奇般的女子形象。
每日府中的拜帖不断,甚至还有石木染的画迷在谢府门前蹲守。但她拒绝了所有拜帖,也不出门见任何人。
此时谢婉意看了一眼小五,他便立刻心领神会地消失在窗前。
“可长公主给我的拜帖我接了。”
这是谢清苑的声音,母亲怎么也来了?
谢婉意正外走去,门已被人从外向内推开。
长公主和谢清苑挽着手,朝屋内走来。
谢婉意一时有些懵,母亲何时与长公主如此亲密无间?
“母亲?长公主?你们?”
“我与你母亲可是手帕交。”
长公主素雅的脸上微微一笑。
“只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封闭内心,不与外界接触,便淡了往来。那日在府中看到你,也想起了许多过去的美好回忆。”
那日在公主府上,谢婉意并未见过长公主如此真挚的笑。
而她母亲近来也因为王芷柔和程家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今日竟也眼笑眉舒。
谢婉意嫣然含笑道:
“今日天气如此明媚,两位少女难得重逢,不如我们一起去花园烹茶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