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在了，这丫头身边也没个亲近的人，如果再犯事儿……
唐毅不敢再想下去，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爷爷做的不称职，他连忙收起来了那一副《荷花鸳鸯》，对唐晚说道：“你跟爷爷去一下书房，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唐晚愣了一下，旋即还是点头答应了。
秦陌北也想跟着一起去，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老爷子板着一张脸拒绝了他。
而且，看向他的眼神还透着一丝警惕。
也就是说，人家老爷子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孙女婿看待。
秦陌北想到这一层，忍不住在心里苦笑，甚至，老爷子只以为唐晚才被放出去，至于他的身份，估计是唐晚花钱租来充门面的，螳螂也是，都是充门面的。
不过，他不着急，他倒是挺期待老爷子知道自己想错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唐晚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连带着徐渭的那副《荷花鸳鸯》也带了进去。
唐晚心里多少猜到了老爷子单独把她叫去书房的目的，刚才唐允礼想跟着进去，被老爷子拦住了，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唐晚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有他在，不用担心……
进了书房之后，老爷子招呼她坐下。
唐晚也不跟老爷子客气，径直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然后笑着看向老爷子，可说话的语气却淡淡的，甚至还透着几分疏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老爷子愣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性子，完全跟你爸爸一样。”
唐晚沉默，不想附和。
顿了顿，老爷子用一种审视、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他没有急着问她的现状，也没有急着问她这幅画的来源，只笑着跟她说了些过往。
“晚晚，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个当爷爷的，没有资格劝你原谅，也没有资格劝你忘记，但爷爷想劝你放下，抱着那些过往生活，始终不快乐。”
唐晚忽然就笑了，一双漂亮的杏眸微微弯了弯，轻声说道：“爷爷知道就好。”
好在老爷子没有劝她原谅或者忘记，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爆粗口的。
老爷子呵呵笑了笑，显得有些尴尬，他原以为唐晚会说，过去的事情她都已经忘记了，她也已经彻底地原谅了，她不会再记恨他们当年做的事情……
这丫头终究是一点都没有变！
还跟以前一样，骄傲又倔强，这几年的牢狱生涯完全没有让她变得圆滑。
“孩子，爷爷在这里跟你道歉了，你不需要原谅爷爷，爷爷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早就后悔当初没有及时拦下老大和老三，也没有选择留下来。
唐毅没敢奢望唐晚会原谅他，他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歉意，原不原谅是她的事情。
唐晚微怔，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惊讶和错愕。
但也仅限于此。
她那一张明艳逼人的小脸上，除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儿，再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爷爷，您特意找我来书房，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老爷子眉头轻跳，不由无奈地笑起来，“行！那爷爷就不跟你说这些了，爷爷跟你说其他的。”
唐晚莞尔，一脸期待的样子。
老爷子轻敛眸色，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道：“晚晚，这幅徐渭的《荷花鸳鸯》，你，你还是拿回去吧！你，你现在也不容易，爷爷在这个年纪还能看到徐渭的这幅《荷花鸳鸯》的真迹，死也瞑目了。”
“所以，晚晚，你还是拿回去吧！爷爷不需要这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