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后来!”
妇女一手端着杯子,另只手挥了挥,“那陈蛟不知怎么搞的,非说是自己体育课上摔的。没办法,他爸只好跑去找学校给说法。结果学校也上下统一口径,都说是摔的,并且认赔,整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正常摔跤怎么可能把眼角摔裂,还眼角膜受损?又不是高空坠落。真要高空,那断的也是他双手双腿。况且陈蛟的左眼当时也伤了,只是没右边严重,感觉像是谁就想毁了他那双眼睛似地……”
走在双彩小区的楼梯间,温蔷薇还想着中年妇女的字字句句。
楼梯很窄,典型的旧小区,连停车场都是地面的,没有规划地下。各式各样的私家车杂乱堆放,垃圾也没个统一规划处理的地方,温蔷薇觉得味道难闻,捂了捂鼻子。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阿彪叫住她,“温小姐,还是我们上去吧……”高大威猛的络腮胡男人面有难色。
听起来,那个叫陈蛟的不知什么路数,这里环境又复杂,万一双方起了争执出个好歹,他丢饭碗事小,就怕被生吞活剥。
温蔷薇摇摇头,“我不是来吵架的,放心吧。要想解决争端,只能找源头。我主要来了解一下过去的真相,以及他的诉求。”
“如果要的是钱,肖总早解决了,很明显他是冲着肖总去的,只怕没那么好谈。”
“我知道。不为了钱,总为了别的,凡事有个目的。我去打探打探,应该没什么关系。”
再怎么说也是将来的主子,阿彪不再置喙,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温蔷薇。
陈家在七楼,温蔷薇没怎么锻炼,属实爬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把门敲开,来开门的却不是陈蛟,而是陈蛟的父亲。
陈父一看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左脸上有条明显修复过的刀疤。
“找谁?”陈父的眼睛落在温蔷薇身上转了一圈。
“你好,请问陈蛟在吗?”温蔷薇边问边微微往里探脑袋。
但房型虽小却有个拐角,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阿彪一行人的跟随让陈父戒备,加上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校园暴力事件,陈父必然也和陈蛟沟通过,中年男人当即冷漠地说:“不在!”砰一声关上铁门。
男人关门很重,门风扇得温蔷薇的刘海乱飘,她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吃闭门羹很正常,于是又耐着性子敲了敲,隔着门抬高音量说:“如果您为了陈蛟好,建议让他和我交流一下。您知道的,他要对抗的不是什么小角色,就算掀起一点风浪,迟早也会被压下去。倒不如趁浪头还在,把该拿到的都拿到,免得鱼死网破,他不会有好下场。”
温蔷薇知道这样的小区隔音效果不好。
她之所以隔着门叫,一来是软硬兼施,二来是让陈家人顾忌她在楼道大呼小叫,会引起周遭居民的注意。
果然成效不错,门从里边儿开了,这次是陈蛟。
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很多,满脸油光水滑,应该是平常就不怎么注意形象。他打开铁门走出来,身上带着股生肉的腥味儿。
温蔷薇闻不得腥气重的东西,平常吃鱼都得用白酒和油过两遍,她小小的作呕了一下。
陈蛟睨她一眼,“跟我来。”而后引着温蔷薇上了天台。
夜幕早已降临,天台上杂草丛生,看得出有人曾经在这里试图种花种草,但没成功,如今荒芜一片,在墨一样的天色衬托下更显贫瘠。
“让他们都撤了。”陈蛟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以阿彪为首的几个男人。
温蔷薇冲阿彪点点下巴,阿彪不太想应,“温小姐……”
“你们在门口守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