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被砸得退到门口,心里也有气,还在火上加油。
“你这不孝女!家里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周萍拎着包骂,挎包在肘间一荡一荡地,显示她现在激动的心情:“就算有你不满意的地方,谁家父母十全十美?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念生育的恩,也要念养育的情?你就看着自己勾搭上一个好男人,敢这么和你妈说话。且瞧着吧,等他不要你,有你哭的时候!”
这番话张嫂听着都膈应,“为母不尊,要子女如何尊敬您?”
“你算什么东西!”一看下人搭腔,周萍算逮着软柿子了,“怎么,肖家的狗也敢出来在我面前叫两声?好歹我和她爸也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将来你没饭吃,说不定混到我家,嘴巴最好管管紧。”
张嫂气滞,“你!”
“你先下去吧。”温蔷薇让张嫂离开。
张嫂不放心地看着身负脚伤、行动不便的女孩。
温蔷薇安抚:“放心,我不会和她动手,只问她一句话。”
张嫂这才退下。可下了楼她还是不放心,给肖响打去电话。
肖响那头还在局里谈话,直接给掐了。
这场谈话例行公事而已,毕竟有合同和金牌律师团跟着。肖响滴水不漏,没多久便出了警署。
刚踏出去,肖书桥来电,说有事商量,于是他马不停蹄又去了肖氏,将张嫂的电话抛诸脑后。
槐墅。
温蔷薇和周萍还在对峙。
周萍见张嫂离去,更嚣张了,“怎么?终于知道丢脸了?怎么着我们也是两母女。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我既往不咎。以后温家只要有我们一口,也不会少你一口。”
“谁推的。”
清冷的声音如一道无形的箭,朝周萍射了过来。
周萍反应不及,“什么?”
“八岁那年,在河边,谁推我下水的。”
须臾,箭入眉心,原先还叽叽喳喳的周萍顿时没了声息,怔怔地望着床边的女孩。
看周萍这样,温蔷薇悲哀到生笑,“哪里轮得到肖响不要我?”她悠悠说:“我的父母早就不要我了,不是吗。不仅不要我,还想杀了我。”
温蔷薇兵不血刃、笑容瘆人,加上踩到周萍一直藏起来的尾巴,周萍最终仓皇而逃。
周萍跌跌撞撞下楼时,张嫂把她带来的果子,跟着她的背影一并扔出去,老人家难得怒气冲冲。
肖氏。
肖书桥将几张列着人名的表格递给肖响,“这些都是秦氏安插在肖氏的人。除了新建立的娱乐公司,其余各个领域、各个职阶都有。”
肖响接过来,随意翻看几张,没发觉有什么特别,“商业间谍很正常,我们不也有棋子放在秦氏?”
“说正常,也不正常。”肖书桥说:“秦端午一个二流子,手段上不得台面,这些我们早有防范。但你看,”他半弯腰,重重地将手点在某一个人名和他的部门位置上,道:“这个人,是法务部的。”
肖响总算挑了下眉。
肖书桥拉开椅子坐下,“我特意对这个人做了背调,发现他早年和秦端午一个大学毕业,两人有私交。不难猜测,这人是直接认秦端午的。可秦端午的眼光都局限于如何抢肖氏的生意、如何挣钱,那些二流心思上不得台面。但这次,他居然懂得朝法务部下手?”
法务部虽然看起来和市场没关系,但它很容易捏住一个集团最黑的资料。一旦出现纰漏,整个集团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直接埋雷在根基呢。
“这么阴的招,不像他能想出来的,背后有高人。”肖响一点就透,简明扼要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