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坚硬的防御,钟瑷也无可奈何,他的将魄更多是适用于统军,而非战场搏杀。这样的困境,甚至让他有些不禁怀念起了邓晖……
庞良也很不好受,他麾下的两千白毦兵能够作战的,他估计已经不足五百之数,而百姓们……本就不是应该在这个血肉战场上奔走的。
“撕拉。”庞良用牙咬着,把布条缠绑在臂膊上,又把铠甲裹得更紧些。
……
“良亦昼夜不息,身中六箭,一日白发,面容枯槁,仍拼死搏杀,斩晋军数人。”
“六……六箭?”
“铁人吧。”
“看这意思,这庞良还守住街亭了。”
“这真没有听说过……”
……
“呼哧,呼。”庞良躺在墙边,喘着粗气,“晋军,晋军退兵了吗?”
“退了,退了,校尉大人,咱们又活下来了!”
闻言,庞良用力地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又活了下去。
他仰头望着,看着昏黄的天色:“几时了?”
“应当是申时了。”
“扶我起来。”庞良向身旁的部下招招手,被搀扶着站了起来。
望着鸣金收兵的晋军,他强撑着,冷哼一声:“晋军也不过如此。”然后他回头看着因为放松和庆幸活下来的士兵和青壮们。
“大家抓紧时间去休息,晋军现在鸣金收兵,我想他们今晚大概是想来劫城。”
不少战士听完后就立马睡着了过去,即便是身处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
……
“……是夜,晋军袭城。良左呼右唤,协力以阻,盾甲出世,晋军败退。”
“守住两天了。”
“真是一个猛人啊,话说,盾甲是什么?庞良隐藏的后备兵吗?”
“应该不至于,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解释了。”
“他是真能守城啊,2000人足足硬扛了十万大军两天两夜。”
“这样的故事,放眼全世界都不多见,尤其对阵的,还是在那个时代强大的晋军。”
……
朦胧的月光,昏黄的火把,衬托着白色的光更加耀眼夺目。
在战场上的所有人中,没有比钟瑷更加了解这道白光的意义。
那代表着的,是将魄觉醒。
钟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奋力地登上了城墙,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涌来。本来已经登上城墙的士兵,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最后演变成了全军的溃退。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登上城墙了吗?”
钟瑷愤怒地挥舞着鞭子,就差一点,就一点,这座小小的城池已经阻挡了自己将近两天了,是自己的士兵们太脆弱了,还是对面的守军太强了?
“将……将军……”领兵夜袭的校尉颤抖着,“蜀军就好像套上了一层铠甲,我们手中的刀枪甚至没有办法伤害到他们。”
他把手中的长刀呈给钟瑷,钟瑷接过之后,仔细地察看着刀刃,发现上面就像是砍在石头一样,刀刃有很多处都崩坏掉了。
钟瑷愤恨地将鞭子甩到地上,“将魄觉醒!今晚就到这里,收兵回营,明日本将亲自领兵,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来,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太久了。”
“诺……”
街亭城楼上,庞良兴奋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这就是将魄的力量吗?
盾甲御佑,这就是自己将魄的名字,是坚守的能力,守护的意思。能使得自己麾下的士兵们防御力大增,普通兵刃根本无法伤害到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