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拓跋洪允,幽幽道:“场内有凶兽,西凉事先难道不知吗?”
“我……”
正巧被太医牵扯了伤口,拓跋洪允身子微微一颤,“嘶”了声,心虚地低头看向伤口。
皇帝以为沈鹤这是要将责任怪在西凉头上,刚想开口缓和,沈鹤又淡淡开口。
“凶兽狂暴,又无心智,一旦放入猎场,那无论谁靠近,都有被攻击的危险。”
西凉使臣一听,立马急赤白脸起来。
“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西凉做了手脚吗?”
“放肆!”
拓跋洪允赶忙斥退使臣,也不顾伤还没包扎好,马上起身面向皇帝抱拳请罪。
“陛下,此事我们西凉也有疏忽,看在本王侍卫也损失惨重的份上,还望莫再计较此事。”
皇帝的目光在沈鹤和拓跋洪允身上来回停留好几次。
沈鹤的话,他不是没听懂。
西凉突然主动停战议和,原以为是被打怕了,诚心休战,如今看来……
心中几经反转,皇帝方才沉着脸,颇不悦道:“既然拓跋太子发话了,朕便不再追究,今日春猎便到此为止吧!”
说罢,拂袖而去。
西凉使臣微微松口气,却被拓跋洪允狠狠瞪了两眼,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众人见好好一场比试如此收场,颇觉无趣,也都三三两两扫兴离开。
场上只剩下沈鹤和拓跋洪允一行人。
沈鹤盯着拓跋洪允,忽而冷笑一声。
“拓跋太子好灵巧的心思。”
三言两语便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拓跋洪允心知沈鹤看出什么,索性也不再掩饰,托着包扎好的手臂,扯扯唇。
“多谢沈将军的夸奖,彼此彼此吧。”
“你以为在宫中收买内应,你们做的事就没有破绽了吗?”
拓跋洪允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一口气吹走尘屑。
“沈将军说什么,在下听不懂,不过本王还是想劝沈将军,你们的陛下如今正满心欢喜地盼着西凉与中原议和,若是有人打破这和平的局面,你说他该多生气?”
说罢,瞥了沈鹤一眼,笑着走了。
沈鹤深色阴郁,走到马厩边,姜娇儿正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怎么脸色这么差?没哪儿受伤吧?”姜娇儿注意到他,担忧地上下仔细看了看。
“我没事,”他目光望向拓跋洪允离开的方向,“西凉恐怕在暗中筹谋什么。”
“你的意思,难道猎场中的凶兽是他们安排的,原本的目标是你?”
“是。西凉的手居然能伸进皇家猎场来,可见宫里接应那位不是普通人。”
沈鹤目光沉沉,姜娇儿顿时也明白,恐怕不久后,将有大变故。
“对了,你在这儿忙什么呢?”
沈鹤见马厩前食槽里的草被姜娇儿翻得乱糟糟的,问她。
姜娇儿从食槽底部翻出一块姜黄色不明硬块,手一捻,变成和草料一样颜色的粉末,细细碎碎地落下混入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