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是那一瞬,沈安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那种痛感,在须臾之间就蔓延至了四肢百骸,而随着疼痛感蔓延开的,还有毒血。
和萧景宴一样,沈安宁身上的毒血浸染了经脉,快速扩散,黑筋暴起的时候,扩散的毒血,就像是从掌心蜿蜒出的一串花枝,肃杀里透着一股妖冶。
承受不住那种疼,沈安宁不禁身形踉跄。
皇上离得近,忙扶了沈安宁一把,“沈家丫头,你怎么样?”
“还好。”
沈安宁哽咽的应了一声。
额上涔涔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沈安宁疼的没有办法再开口,她双手一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一手抓着皇上的袍子,克制着不再吭声。
但是,哪怕她不出一丝声响,她的痛苦也像雷声轰鸣,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沈安宁,目光灼灼,目不转睛。
大家都为沈安宁捏了一把汗。
“噗……”
很快,沈安宁就喷了一口血出来,和萧景宴一样,是浓郁腥臭的黑血。
随着黑血被喷出来,沈安宁身上毒血的扩散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不少,她原本因为施针消耗疲累到惨白的脸,此刻变得黑沉如墨,黑筋从她的脖颈蔓延到脸上,痛苦又狰狞。
“安宁丫头,安宁丫头……”
苍风拉住沈安宁的手腕,感受着她紊乱的脉搏,感受着毒素在她体内乱窜,直奔胸口……
苍风眼睛都红了,他眼里水雾升腾。
“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好的人,怎么就遭了这个罪?黑心肝的玩意,以后抓到了下毒的人,抓到了那什么鬼蜮尊主,咱非得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不可,下作的东西,他该死,他不得好死。”
苍风碎碎的念叨着,他他骂声里,已经隐隐染上了一抹呜咽。
黄泽、洛太医瞧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更别说皇上和暝尘了。
感受着大家的关心,沈安宁倔强的扯了扯嘴角,“不要紧,再等等,毒……已经扩散开了,我……能受得住,能……体……会到……”
沈安宁艰难的开口,她想笑笑让大家安心的,可是真的太痛了。
比上一世她死的时候,似乎还要更痛许多。
她实在笑不出来。
以至于那个笑容,惨痛又狰狞。
暝尘不禁扭了头,他不忍心看,他更不敢想,若是萧景宴知道沈安宁为他受了这么多苦,又得心疼成什么样。
黑木寨二十里外的风饶镇。
全医堂。
沈长玥刚把药方子递给小伙计,就似有所感一般,他心跳加快,忍不住的发慌。
那种怪异的感觉,让沈长玥不自觉的蹙眉。
“这是怎么了?”
低声自言自语,偏这时候,沈长玥就听到小伙计疑惑的询问。
“公子,你这方子是不是拿错了?这……好像不是药方子吧?上面的药材,小的怎么都没见过?”
“没见过?”
“是啊,小的在药房里待了两年了,这上面的药材,小的从来都没听说过,要不公子等等,小的去后面找郎中帮忙瞧瞧?”
小伙计的话,让沈长玥心乱如麻,他一把将方子拿过来,低头细瞧。
他也可以确认,这就是沈安宁给他的那张方子。
沈安宁倒是也说了,药材不好找,如果周围镇子没有,就让他回京去济世坊找。
可这点药材,真有那么难找吗?
要知道,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