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这事急不得。还有沈家那边,你也让他也暂时忍一忍,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则乱大谋,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乱了大局。”
“爹,我会叮嘱殿下的,只是……”
舒文升声音微顿。
见舒文升迟疑,舒家老爷子凝眉,“只是什么?有话就说。”
“爹,殿下可以为了大局忍一忍,但是这个沈家,咱们也不能放过。是拖他们下水,绑到咱们自家船上,还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都得要快,拖久了只怕夜长梦多。”
“怎么说?”
“沈家三公子沈长玥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沈安宁也有几分邪性,殿下出事,次次与她有关,连咱们舒家派出去的人,也跟着遭了殃,她甚至敢明目张胆的打上门来,我总觉得这事不大对。
还有,昨夜在御丰楼,我遇上了他们兄妹,之后又碰上了萧景宴。
他们坐在了一桌上。
虽说从当时情况来看,应当只是巧合,我让舒庆去查,也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交集,可我回想起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沈家兵权惹人眼,盯上的可不止咱们一家。
如果这块骨头咱们实在啃不动,吞不下,那依我看,就早些解决了他们,总不能让它烂在别人的锅里添了香。”
说到最后,舒文升语气里的杀气,几乎压制不住。
那样子,跟他平日表现出来的脑满肠肥、毫无城府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舒家老太爷点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再想想,也找机会再同殿下商量商量。这是大事,殿下年少冲动,咱们总得多为他盘算盘算。如今京中风云四起,事情一出接着一出,咱们也不能再出岔子了。”
“爹说的是。”
舒家老太爷是个有盘算的,舒文升也没有再劝。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舒庆的声音,“老太爷、大爷、二爷,殿下来了。”
听着这话,几个人俱是一惊。
父子三个对视一眼,舒文升忙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他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外面的萧景煜。
萧景煜在宫中被杖责,伤的不轻,再加上皇上授意晾了他一夜,没让人来给他诊治,他的状况更糟了不少。这两日,虽有太医给他看诊治伤,但太医们用药保守,外伤到现在还没愈合呢,更别说损伤的元气了。
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双眸也木讷呆滞,没多少精气神。
再加上他手腕动不动就疼,难以抑制,魏神医那头依旧没有消息,这几日,他几乎都要崩溃了。
也亏得皇上的圣旨下来了。
要不然,他都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得疯?
“二舅……”
“殿下,快进来,快进来坐。”
给舒庆使了个眼色,让他在门外守着,之后,舒文升忙搀扶萧景煜进了门。
舒文升想搀扶着萧景煜坐的,可萧景煜伤还没好,根本坐不下,哪怕椅子上垫了几个软垫,他依旧是斜依偎在椅子里的,像没骨头似的,一副随时都要瘫下去的样子。
唯独他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外祖父,我要调用舒家暗中培养的黑甲死士,要尽快。”
萧景煜的话,让舒家老太爷直皱眉,“殿下,你这么急着调用黑甲死士,可是有什么安排?”
“是。”
既然来了,既然开了口,萧景煜也不打算再瞒着。
对上舒家老太爷的眸子,他快速开口,“我要安排黑甲死士,亲自送沈安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