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成悟了。他从一队操练的汗如雨下的士兵面前经过,又经过一个个简易帐篷,空气中汗臭和肉香混合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知道歪斜脸的计划是什么了。或许等他的伤恢复如初,这个军营里面就要多出一个残疾的新兵了真是万分的荣幸,荣幸到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与君成就控制不住的要哭。
与君成暗暗掐自己一把,泪水憋回了泪腺里。
环顾四周,周围都是简易的帐篷。士兵们充满气势的吼声由近到远,只有认真用耳朵捕捉远处的声音时才能听到一些。
歪斜脸走进一顶帐篷里。
?
与君成发誓自己只是稍微走了神。歪斜脸人呢?
左侧的帐篷被掀开,歪斜脸把脸拉的老长:“在这边呢,别傻站着跟个傻子似的。”
“左臂给我看看。”
帐篷里,与君成乖乖的伸过去手臂。
歪斜脸认真检查,发现纱布中间变成暗红色,顿时眉头皱成川字:“那小子包扎技术不怎么样啊,当了几年掌柜,结果把曾经的医术全喂狗吃了……你别乱动,我把纱布给你换了重新包扎一下,不然过几天伤口怕是会发炎。”
歪斜脸轻车熟路的找来医药箱,这儿大概是他的住所。
“伤口疼不疼?”
与君成小心地说:“不疼。”这还真是一件怪事,胳膊被刀扎了个穿他竟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大惊:“这条胳膊很可能已经开始废掉了!”
歪斜脸没好奇地说:“确实可能已经废掉了。但是废掉了也该能感觉到疼才对,真是奇怪啊。”
歪斜脸隔着纱布轻轻摁了一下伤口,目光死死盯着与君成,观察他的表情。
看到一张毫无变化的脸。他惊了:“是真的不疼?”
与君成迟疑地点头。
“那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莫非你这条胳膊属于废的十分彻底的那一种。”歪斜脸摸着下巴琢磨着,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最终他拍板下定论:“现在想太多没什么用,等你的伤口长好了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因了。现在我先帮你缠上纱布。”
和与君成所想不谋而合,他也懒得想太多。
纱布换新,脖子上挂着一条绑带,左臂稳当当的架在上面,看上去十分牢固,歪斜脸四仰八叉的躺上床,与君成等了一会儿,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把我骗到军营里,结果他睡着了?简直不可饶恕!
“你不能睡,江——如——心!!”
一声怒吼。
床上那位鲤鱼打挺把身子直的板正板正,表情似是惊恐又似是迷茫:“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绝了。这歪斜脸的家伙是把自己之前说的话全都忘了吗。
“想起来了,那个什么计划。啊……等明早我再告诉你,实在是现在太困,今晚就先不说了。右边的那个帐篷没有人住,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
“我现在就去喊非礼,让你的手下全部进来围观。”与君成狠起来连自己都肯牺牲,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小子,你可真狠啊。”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别走别走,我先说,我说完再去睡觉。”
与君成想,早这样说不就行了?
在床脚坐下,和歪斜脸隔开充分的距离,与君成板着脸等歪斜脸说出他的计划。
“你可晓得苏家搬哪儿去了?”歪斜脸慢慢说出心里的计划:“梁城主搜查苏家那晚派人把苏家家主请到了‘浮空岛’上,在那里他们二人打了个赌。你可知道赌约是什么?”
“不是很感兴趣,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