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乃一介淳朴稚子矣。”
陆羽含笑而言,轻轻抚触着小蜘蛛的脸颊,并未对其这般纯真之念有所非议。
此蛛儿既伶俐又欢愉,已足矣,何须强加之以繁杂理念?此刻的小蜘蛛,即便是与恐惧气球嬉戏追逐,亦显现出天真烂漫之态,绕着小蜘蛛腾跃翻滚,两家孩童乐此不疲。
陆羽目睹此景,心中满溢欣慰,遂起身欲查看那传唤之器是否为相识之人所拨。
正当其起身之际,那器物之声再度响起。
刺耳之音犹如尘封古卷的宣告,带有一丝阴寒之意,令室内气温陡然下降些许。
“此乃何人?”
陆羽心生好奇,走近一看,显现于器面上的号码赫然为“零世州共多国”,陌生至极,莫非是通讯商之举,抑或是他人误拨?
陆羽轻挑剑眉,举器至于耳边,语气淡漠地道:“嗯,在下在此。”
然而,彼端并未传来回应,唯有如濒死者般微弱的呼吸声,仿佛沙漠中刮过的刺耳却又嘶哑之音,宛如刀锋划过玻璃,令人不安。
“尔欲吾继承祖上之庞大庄院与码头遗产乎?”
“此等财物,留与尔自购棺椁罢!”
此人索财之念,竟至于斯,世间竟有如此诈骗之徒,尚存于世,即便遭遇擅长诅咒之辈,亦能从容应对。纵然遇上有这般欺诈之术,亦不过是些寻常之辈,毫无大神通可言。陆羽之亲属,无论识与不识,皆知其根基,即使有未曾谋面者,亦悉知其仅为凡夫俗子,经营小本生意,略有盈余而已。若真有遗产待继承,早已露出端倪,岂会在双亲离世之后,由如此亲戚前来觊觎。
即便真有遗产遗留,亦当归属行、相父、太相父等人,而非随意赠予远房亲戚。此骗子技艺实属拙劣。
陆羽对此电话来源并无兴趣,只欲稍加梳洗便安寝。然而,刚欲起身,那通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此举莫非欲与其对峙一番?
陆羽随手按下挂断键,无意再与此人纠缠。然而,他放下衣物,转身之际,那电话铃声竟再次响起,仍是先前那一串号码。
此人究竟有何居心?陆羽拧紧眉头,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
此次通话,对方的呼吸声虽不再虚弱,但频率却显得异常急促。
陆羽虽感奇异,却无意与此人争执,直言道:“此事与我无关,尔另寻他人吧。”
提及陆羽那些早已断绝来往的亲戚,他们贪财如命,早在陆羽父母去世后,便如饿狼扑食般觊觎其财产,那时陆羽便决心与之断绝一切往来,从此形同陌路。多年来,陆羽独居,未曾与他们联络,曾听闻几年前,有个表兄去了羊城发迹,出手阔绰。然而具体内容如何,陆羽并不关心,故未曾详询。
如今看来,若非恶作剧,便是其中藏匿着某种秘密。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丑时二刻。陆羽听着那疯狂的呢喃,不禁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罢了,既然他们都已逝去,那就用那些遗产替他们购置棺木吧,我且先歇息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疯狂恐怖,但在见识过蜘蛛之神的陆羽面前,仍显得不够格,甚至不及a眼盗的呼唤来得骇人。听完这段话,除了消磨时光外,并未引起陆羽丝毫恐惧。
此时,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陆羽的话语噎住,随后忙不迭地问道:“为何不要?你难道不想要这片庞大的庄园和这个码头吗?价值数十亿之巨,你为何不要啊?”
其语调越发焦急,仿佛握着烫手山芋,急于将其抛给陆羽。然而,他越是表现出急切,越使陆羽确信其中必有蹊跷。或许一旦继承,便会陷入巨额债务的漩涡,背负一身债款。
此乃诈骗之低端手法,欲将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