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眼神微眯，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转向顾盼秋问道：“你为何要透露这个消息？作为饮下‘长生之酒’的人，你不应该对她们怀有深厚的感情吗？”
顾盼秋咬紧牙关，愤恨地说：“我才不是自愿的，那家伙也不是出于好意，他们——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提及往事，顾盼秋的脸色骤变。“那天我只是在河边散步，结果遭遇了它。它仿佛早有预谋般强行制住我，举行了一场诡异的仪式，逼迫我喝下了所有的血，并告诉我……”
然而，顾盼秋的话还未说完，便痛苦地抱住脑袋，剧烈的头痛让她面容扭曲，她嘶声道：“记不清了，脑袋好疼，后面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但我确定她们是恶魔，还有那个声音，它日日夜夜纠缠着我……”
见此情景，陆羽瞥了一眼，果断启动了暗狱龙王瞳对她施加威慑，使顾盼秋愣住片刻，接着他又释放恐惧领域驱散了她心中的阴影。否则，任由她继续回忆下去，恐怕顾盼秋会被恐怖的记忆生生吓死。
恐惧消退后，顾盼秋的头痛也随之停止。过了约一分钟，她才渐渐恢复过来，此刻她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对不起。”顾盼秋意识到自己弄湿了车座，正欲起身离开，却被陆羽递来的毛巾打断。
“坐下，把身上擦干吧。”陆羽语气平淡，这让顾盼秋紧张的心情稍有缓解，刚才濒死的恐惧感也减轻了许多。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毛巾，低声致谢：“谢谢。”
陆羽并未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仔细琢磨顾盼秋刚才所说的一切。
给予顾盼秋“长生之酒”的人鱼竟然是恶魔？一场神秘的仪式？根据他目前掌握的情报，人鱼本应是一种美丽生物，拥有美妙歌声，能操控风暴，看似与世无争。而神秘界对她们的态度也似乎并无敌意。
然而，顾盼秋却称她们为恶魔。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仪式与人鱼村之间有何关联？顾盼秋血液深处的记忆，是她自发挖掘出来的，还是早已被人刻意安排好的？
这时，陆羽想起了人鱼们祭祀的那个未知神祇，莫非就是顾盼秋口中的“母神”？
原本，陆羽只是认为找到了一处可以狩猎的地点，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如果正如顾盼秋所述，人鱼实为恶魔，那么可以推断，“长生之酒”可能也是一种陷阱。所谓的长生背后，也许隐藏着某些秘密。也有可能，“长生之酒”确实能赋予人们长久的生命，但这其中或许与那位神秘的母神息息相关。
毕竟，许多邪神都能通过改造人类，使之成为邪恶生物，从而获得漫长生命，只是这种改造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副作用，甚至可能导致灵魂扭曲，连自我意识都会消失。
如果是后者，那么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童话故事里的美好，人鱼不会为了找巫婆换双脚去寻找王子，也不会因爱情化作泡沫，她们只会强迫他人喝下鲜血，然后将人拖入更为恐怖的邪神祭祀之中。”
陆羽心中暗自腹诽，但他并不完全相信顾盼秋的说法，毕竟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具体的情况唯有她自己清楚。
陆羽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言论，顾盼秋的头痛可能是真实的，但她与人鱼之间的交易内容、人鱼对她说过的话，她完全可以选择隐瞒，甚至篡改事实，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陆羽倾向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尽管这样可能会犯错，但至少能避免陷入致命的危机。
不过这件事他会记在心里，但他并不急于去找寻人鱼村，毕竟羊城距离杭市有数百公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