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昭心底浮上一丝慌乱,躲闪了他的凝视。
“说起当日,我倒是在场……”沈流筝突然出声,陆瑾安回了神,顷刻间神色变得又温和起来。
“夫君,那日柳姨娘被我关了禁足,就算下手,怕是也没有机会。而且大夫也说了,丽娘的血崩非一日之事,是她体虚之症。”
陆瑾安含着笑,朝她招了招手。
沈流筝乖巧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他反手握着自己,轻声说道:“阿筝,你当真这么认为?”
“是,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柳姨娘虽说平日里行事任性了些,到底是户部家的千金,官家小姐,何至于做这些害人的勾当!”
沈流筝说着这话,死死地盯着陆瑾安,却见他神色如常。
“都听你的。”
陆瑾安此时倒是十分宠妻。
“这柳昭云……”
“便把她交给我吧。带回院中好生教导,如何循规蹈矩,侍奉夫君。”
陆瑾安眉头一紧,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拍了拍沈流筝的手:“阿筝,你先去休息,我有些话,要同昭昭说。”
沈流筝眉眼如笑,起身行了礼:“也好。”
门一关,陆瑾安的笑便消了,只剩下眼珠微动,扫到柳云昭身上。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活到现在。但就凭你身为妾室,谋杀亲夫,就是死罪!”
柳云昭此时胸中有团火,却得压着,她只是沉沉地将头磕在那里,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几个。
听着这话,是因为伤了他,所以才杀了自己?
“可我的阿筝不同意……可如今你对我毫无用处,甚至……”
想起赵丽娘的死,还让柳云昭背着锅,陆瑾安的杀心便又起了。
“我还有法子!”
陆瑾安一惊。
“我还会酿香!我所炼化的香气,可经数日,甚至数月不散!若能得此法,瑾安哥哥定会得到圣上赞许!”
他声音急切,不由得软了几分:“当真?”
柳云昭见他上钩,连腰杆都直了几分:“当然,瑾安哥哥忘了我自制的欢宜香了?”
陆瑾安心中暗喜,他怎会忘?他就是用这个香才把赵丽娘……
“若你所言非虚,我们还可像从前一样。只是,欢宜香之事,莫要再提。”
……
柳云昭出来的时候,一路小跑,却在假山后面的池子旁边,找到了沈流筝。
“你怎么在这儿啊?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我用你教我的话说了,他真信了,我接下来怎么办?真的给他做香吗?沈流筝……沈流筝?”
柳云昭自说自话半天,没得到回应,才想起来回头看着沈流筝,只见她脸色煞白。
“呀!你手怎么这么冰啊!”
沈流筝神色恍惚,从刚出门开始,她一直强装没事,到了这个无人之处,才敢写下伪装。
她一把抓住柳云昭的手。
“你,你是不是,把欢宜香,给过陆瑾安。”
“是啊,不过改了配方,对他无害。”
沈流筝睫毛微颤:“那,若是,孕妇日日闻着呢?”
“那自然也是保不住的!”柳云昭身子一僵,她大抵也猜到了。
紧接着沈流筝问道:“那你,是何时,给的他这香……”
“几,几个月前……”
她如今,也觉得通体冰凉,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你是觉得,赵丽娘死在了陆瑾安的手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
沈流筝求证完,彻底明白了。
“我进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