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心里七上八下跟着去见领导:“姜宴同志,铁道公安已发表扬信到我们这里,我们又发函到江城调查了你的背景。”
“你和养父母已划断关系,自己积极上进,又在火车上立了大功,为国家挽回不可估量的人民生命财产损失,组织上决定,让你在南省省城附近的农村锻炼。”
姜宴愣三秒,忙朝领导深鞠一躬:“谢谢组织上的决定,我深感荣幸。”
直起身坚定道,“为国家挽回生命和财产损失,是我们每个新社会青年该做的事,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对自身的锻炼,我申请到南省勐罕坡下乡支援农村建设。”
领导笑容僵在脸上,半晌道:“小姜,请你考虑清楚,锻炼在哪里都一样,勐罕坡不仅苦,地处边境还危险,在那里失踪的知青已不止一个了。”
亲爱的爸妈,你们在那个地方吗?你们受多少苦了?
泪水涌出眼眶,姜宴一把擦掉,挺直身体:“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勐罕坡这样苦这样危险,它一定最需要知识青年,我就去那里了。”
领导差点伸手来摸姜宴的脑门。
这姑娘是不是发高烧了?
姜宴离去,领导走进里间:“霍同志,你妹子思想觉悟实在太高,我也没法劝了。”
霍英和领导握手,平和道:“该说的您都说了,我妹子就这个脾气,随她去吧。”
内心恨不能追出去,掐着坏丫头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吼:“二百五,今天我说什么是什么,你不听也得听!”
郑斌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上他,说了火车上的事。
霍英吓出一身冷汗,但想想又觉是好事,便来推动这次“组织上的决定”
却不想,坏丫头几句口号让他所有努力泡汤。
所以说,这样的傻瓜加笨蛋加愚不可及的小东西,还管她做什么?
坐在去勐罕坡的大卡车车兜里,姜宴没想到同去的有史红梅也就罢了,还有苏珍珍及两个跟班。
小女人眼睛都哭肿了,姚青松的脸像得了白癜风红一块白一块,朱楷模像霜打的茄子成天唉声叹气。
看着虽解气,但姜宴真心希望他们只是顺道,会提前下车到别的地方下乡。
就怕有苏珍珍这个惹事精在,救爸妈的事会更难。
可下了大卡车换拖拉机,他们跟她一路,下了拖拉机换牛车,他们还跟她一路。
下了牛车,苏珍珍瞪着眼睛质问赶车的大叔:“喂,你是不是带我来错地方了?你安的什么心?”
憨厚的大叔一时回不过神:“我安的什么心?”
苏珍珍唬着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听人说了,南省没四季只有夏天,头顶上掉菠萝,脚底下踩香蕉,跌一跤都能抓一把花生。”
“你带我们来的地方越走越冷,这还没入秋呢,山上光秃秃的,别说菠萝香蕉,连棵桉树都没有。”
大叔听得一愣一愣的,挠着头回答不上来。
“是啊,你到底带我们来什么地方了?”众知青没人是自愿来下乡的,再加上一路劳苦,心里早就憋了气,这下有发气的地方了。
有人跟着自己起哄,苏珍珍跳得更欢:“你是不是人贩子?你别忘记了我们人多”
“咳咳。”
前面灌木丛中站起一个中年男人,晒得漆黑的脸,身高最多一米六,瘦得两腮都有些凹,衣服上补丁摞补丁。
却让姜宴莫名地想起中华田园犬,看着貌不惊人,却是老祖宗严格选出,最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物种。
两声咳嗽就让所有人噤声,他将手里烟锅一点:“老马,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