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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然不介意这个小插曲,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沈月溪却明白温知夏这个人,或许他是不擅长表达,一向沉默寡言,身边亲近的人都没几个,孤零零的有些可怜。
她与温夷歌聊了几句,随后转头去和温知夏搭腔。
“肃王殿下。”
长廊里,温知夏被吓了一跳,然后一脸严肃,“沈姑娘,男女有别,你……”
“又想叫我矜持一点?”沈月溪的眉眼笑成了弯弯月牙,“我就是想跟你说话而已,哪里不矜持了?”
温知夏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沈月溪提着裙摆跟上他的脚步,“殿下,你之前回京,我听闻太后娘娘为你选妃,可有合适人选?”
温知夏想说你话太多了,刚说出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我?”她面有欣喜之色,却故作调侃地追问,“殿下说我?我什么?我怎么了?”
回到房间,温知夏迫不及待将她关在门外。
沈月溪倒也不泄气,轻笑道,“殿下,你莫不是害羞了?”
对面的亭子里,韩穗拉着年珣一起看戏,桌上摆了瓜子,眼神不时地投向温知夏的房门前。
“这沈大小姐还真是跟京城里的女子不一样啊。”
年珣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另外一回事。
沈月溪。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嘶,想不起来了。
除了前线战事,年肇的整颗心都放在了温夷歌的身上,他已经命陆林暗中调查过沈月溪的底细,看样子是一心扑在肃王身上,既然如此,他便放心许多了。
有了沈月溪的陪伴,温夷歌显然比刚醒那会儿要开朗。
内室,温夷歌闲来无事,翻开了沈月溪找来的话本,说是打发时间,实际上她只是不想应付年肇,转移注意力罢了。
“看的什么?”那声音犹在耳畔,温夷歌侧目,一只手从她面前夺过话本,年肇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我记得你从前也喜欢看这些。”
温夷歌从书格中重新抽了一本出来,随后又被拿走,脸上已经有了恼意。
见她终于不再对自己摆脸色,年肇心头终于轻快了些,那便代表着两人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
温夷歌垂下眼眸,不知思索着什么,随口问道,“前线战况如何?”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年肇如实回答,“眼下处于秋冬之际,西凉时常下雪,尤其是大部分的游牧民族,饥寒交迫,难以忍耐,因此南下扩张疆土,以占领更好的资源。然而实际情况,他们的粮食应该撑不过两个月。”
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年底,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正想着,温夷歌感觉身体一轻,年肇将她抱到膝上,“伤口恢复得如何?”
说着就要掀开她的衣襟。
“别看,留疤了,不好看。”
年肇怕惹她不高兴,便没有继续下去,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去疤的药膏,每晚睡前涂。”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掩盖了中间的经历。
军营里的大夫是个老倔驴,软硬不吃,当兵打仗的都是大男人,他认为留下的伤象征着男人辉煌的战绩,因此不会轻易给出自己费尽心血研制出来的去疤药。
年肇放下身段求了他好几次,最后一次坦白了事实。
老大夫看他实在心诚,便将药膏给他,一分不收。
“谢谢。”温夷歌垂眸盯着掌心里的小瓷瓶,心不在焉。
年肇以为她还在忧心疤痕的事,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