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
“是吗?”然后国师按着他的头再度贴近。又问他:“你再好好看看,想一想,你确定一点都不高兴吗?
眼前的女子发髻松散,碎发贴额,脸上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唇色苍白,给这张皎若明月的脸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憔悴弱柳之态。
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一张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笑颜,款款而来,紧紧地牵住他的心脏。惊心动魄,血涌翻滚。她在叫他。“年大人,别这么冷漠嘛。笑给我看看。”
全身的血液猛地冲向头脑,整个人呆滞了很久。
国师满意地笑了,“对,就是这样。她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这种大好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
……
替温夷歌包扎伤口后,年肇彻底清醒过来,恢复了原来的不苟言笑之态。
另一边,陆林拖住了书音,叶轻桓循着踪迹破窗追去。被人故意引入巷子里,几番追逐又回到原地,加上迷药效力尚未退去,险些体力不支昏倒。
良久,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年肇抱着温夷歌缓缓走近,他把人交给叶轻桓。待人走远,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许多,可余光一瞥,那抹身影不可抑制地闯入他的脑海里。
他自我催眠:“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把她拉进这个阴谋里。不可以。”
年肇忽然意识到,由一开始他对温夷歌只是朦胧的冷淡,而不是清楚的拒绝。之后一意孤行地自请取消婚约,造成她坠湖的局面,一直到现在的左右两难。
年家根本不会放过温夷歌这块即将到手的肥肉。
他忍不住攥拳砸到墙上,血顺着手滴下来。年肇并不知道暗处有人在窥探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年将军,您这个侄子实在过于死板。无论如何都达不到您的要求,干脆换一个人吧。”
年玊的手指摩搓着轮椅扶手,眼底的疯狂渐渐展露。沉声反驳了国师的建议:“不。他最适合。”
…………
啪——
叶轻桓一声不吭地受了一巴掌。
大厅主位上,温夷歌随意地转着手腕,懒洋洋问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叶轻桓嘴唇翕动:“保护殿下。”
“殿下?”她轻轻一笑,起身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歪着头:“你说的是哪位殿下?我哥哥、还是我?”
她的行为举止漫不经意,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足以令整座府邸云涌爆发。
叶轻桓道:“是二殿下您。”
“是吗?哥哥说你武功高强。你怎么连一个文弱书生都追不上?莫非是听到外头的风风雨雨,对我有什么意见?”
叶轻桓道不敢。
温夷歌蓦地松手,好整以暇地坐下去。终归是眼不见心不烦:“滚下去。”
叶轻桓应声出门,与门外焦急等候的书音擦身而过,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殿下,您别生气。咱们去告诉陛下,让陛下治年二公子的罪。”
温夷歌不动声色拂开她的手,淡声道:“为何要告诉父皇?”
书音一愣。又听她的声音渐冷:“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告诉别人,我与巫蛊之术有牵扯吗?”
那幕后之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对她下手。
书音脸色一阵白,梨花带雨:“对不起,殿下。我错了。”
温夷歌没有心思应付她,愈加不耐烦:“要哭出去哭。别烦我。”
书音悻悻收声,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很是依依不舍。
厅里倏地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