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殿堂里皇家交响乐乐团正在演奏维瓦尔第的《四季》。贵妇淑女们身着华服走下马车, 挽起同样盛装绅士们手臂,踏着小提琴的乐音走上红毯,登上通往处阶梯。
叶棠穿了黑色的露背礼服, 脖子上挂着蛇形镶钻的白金项链。这条异形项链的蛇尾部分很长,整个蛇尾沿着叶棠后颈一直往下垂落到叶棠背脊中间。蛇眼是两粒最顶级鸽血石,那种红既深邃又惑人,让整条蛇形项链看起来像是拥有灵魂活物。
这条红眼白鳞白蛇口中还含着一粒又大又亮红宝石。凡听过一点宗教神话, 谁都能看得出叶棠脖子上这条蛇形项链就是取自伊甸园里诱-惑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欲-望之蛇形象。
惊叹于海德林夫人不愧是海德林夫人, 敢于把象征禁-忌形象戴到脖子上, 周围的贵妇与淑女们按捺不住好奇与猎奇心理上前与叶棠攀谈, 叶棠亦坦然回应。
与其他列强国家相同, 奥斯纳布罗克贵族世界里有这样一个规定:下位者不得与上位者主动打招呼。既如果上位者有意忽视下位者, 则下位者视为不被上位者接受。这样的下位者无法自报家门, 更不能自我介绍, 只能一直无声地朝着上位者行礼。事后则会被上位者社交圈排除在外。
叶棠身份是平民, 在皇宫这种地方她显然是没有资格去向贵妇、淑女们主动搭话。做意人脉永远不嫌多。
既然命中注定舞会不管叶棠愿不愿意都会召开, 那么对叶棠来说, 比起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参加舞会, 战战兢兢地等着王子会不会选择辛德蕾拉,那还不如利用舞会多结交几个贵族。
威尔逊大公不是万能的。哪怕是, 受到王室忌惮的威尔逊大公也要潜伏于水面之下。叶棠只是通过黛西得到了威尔逊大公的庇佑, 这不代表威尔逊大公会全力支持叶棠。叶棠也不准备把自己吊在威尔逊大公这一棵树上。这对她与海德林家都没有好处。
“噢,安娜罗洁, 你真是个有勇气女人,居然敢把‘禁-忌’当作装饰品挂在你那纤细脖子上。你是想挑战神权吗?”
一贵妇展开手中的蕾-丝小扇半掩住自己带着两分轻蔑、三分嘲讽与四分探究笑脸。
受这条欲-望之蛇吸引,前来与搭话你们也是充满勇气好事者啊。
——叶棠当然不可能这样回贵妇话,所以她也展开了手中以孔雀尾羽以及鸦羽制成羽扇, 神色温柔道:“挑战神权?哪里有那样的胆量……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