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听吴铭提起那天的事,也陷入了回忆。
那天快下班时分,他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关义正狐疑,他的住处是一个月前从学校毕业时才租下的,几乎没人知道。
就连他的弟弟、妹妹们,关义正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也没将自己的住址告知。
因为现在学校暂时还在开课,弟弟妹妹们如今住在学校,尚算安全。
如果学校一旦停课,他其实也准备让弟弟妹妹们都回夷陵县的。
所以,听到敲门声后,他悄悄来到门前,并没有马上打开房门。
门口似乎有脚步声远去,关义正猛地拉开房门,想看看敲门的人是谁,但却只在走廊转弯处看到了一截黑色长衫的下摆。
很显然,来人是个男子。
关义正正疑惑来人敲了门为何不等他开门就走了,低头一看,门前放着一个信封。
他赶紧拿起信封退回屋里,再次将门关好,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凭直觉,此次定是组织上派来的人跟他联络。
对方不愿意现身,定然是不方便。
他迅速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吴铭危险,日本人正在去抓他的路上,赶紧转移。”
关义正一看,大脑飞快地转动着,能知晓他是吴铭的交通员这一情况的,定是组织里级别比他还高的同志,说不准这个同志是通过特殊的渠道得到的情报。
真实性应该是十分可靠。
他掏出火柴快速将信封和信纸烧毁,然后打开门就往吴铭工作的报社跑去。
不巧,在半路跟下班回家的吴铭相遇了,这才让他快速逃跑了。
“吴铭同志,我至今也不知道当日那个送信的同志是谁,如果我们能联系上他就好了。”
关义正说。
但吴铭却挥手制止了关义正,他低声对关义正说:
“阿刚,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千万别再让第三人知晓,哪怕是船上你的亲人们,知道吗?”
关义正此前接受过组织的培训,知道做地下工作者的规矩,有些话,哪怕是跟身边的至亲也是不能讲的。
他郑重地点点头,说:
“吴铭同志,要不是您是我的上级,又是当日那件事情的当事人,我也绝不会将实情告知,此事我定不会再跟第三人说。”
吴铭点点头,伸手在关义正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欣慰地道:
“阿刚,你长大了,也成熟了,以后咱们的革命队伍里,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有知识,有文化,又有头脑的年轻人,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关义正伸手握住吴铭的手,说:
“吴铭同志,请赶紧好起来,咱们武昌党支部还等着您来主持工作呢。”
吴铭想了想,对关义正说:
“再过两日我应该能下船活动了,这两日你先跟家人好好聚聚,最好按照你父亲的意思将弟弟妹妹们都找到,以后我们的工作将会十分危险”
关义正赶紧表态:
“吴铭同志,我不怕危险,也不怕牺牲,我愿意为了咱们的中国主义事业而奋斗”
吴铭挥挥手:
“阿刚,我知道你勇敢,但我不希望咱们做出一些无谓的牺牲,等我联系上组织 ,咱们再定下一步的任务”
关义正离开吴铭的房间后,再次来到关忠诚房间。
此时关尔人等人都知趣的回避了,他们知道,关忠诚父子久不见面,定有许多话想讲。
关忠诚再次将关义正搂在怀中,对着他的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