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
她看着女儿,眼中溢满了暖。
段淑柔揉了揉鼻子,转身就走下廊庑,又去扎马步了。
夜里,段渐离回来时已经戌时六刻,夜色深深。
他洗漱后回到锦康殿,张汐音正侧躺在软枕上看话本子,眉眼里都是笑意。
心情甚好的样子。
段渐离抬脚走过去,一边擦拭湿漉漉的乌发。
“阿音心情甚好啊!”他说道,问:“是有什么开心事吗?说与为夫听听。”
张汐音展颜笑着,合起话本子看他点头。
“是很开心,柔儿今日说,她习武很累,却不怕累,要习武保护我呢。”她笑道。
很开心。
儿子听话懂事,女儿也是如此。
她生的两个孩子啊,都是乖孩子,她是捡到了宝了。
段渐离也跟着笑。
“都是乖孩子。”
那是自然。
张汐音再次打开话本子,边看着,问他两个案子有没有进度。
段渐离就说道:“书楼鸢粟毒一事确实,很可能也是姜国所为,与书楼掌柜合作的那人,死在了半路上,是马车摔入江中。尸体打来上来,确认为是被杀。”
那合作的人是南胤人,如今被杀灭口,线索再次中断。
至于煦王府的女尸骸。
“仵作对比了头骨,发现多出来好几块,不止九人。”
不止九人,还有死者?
“还能捞得上来?”张汐音问。
段渐离点头:“在放水了,干了湖,就好找了。”
冬日干旱些,断了水源,再开了渠把水引出去。
张汐音好奇,说道:“何时能放干,我也去看看。”
“后日大约就干了。”
——
皇城外,皇家马场旁边的府邸。
上面牌匾写着沈府二字。
此时,客厅里,沈马监起身送人之后,回到内院中。
内院的堂内,沈知乐正逼问沈沁雅,那日煦王府是否是因为命案,所以她才匆匆回府的。
沈沁雅点头:“如今外面都知道煦王府有事,你又何必再问我,王妃可不让我说的,我不说。”
不说又说了,都一样。
沈知乐说道:“死了人?”
那可是大喜的日子,若非隐瞒下来,只怕七皇子的喜事都办不成。
沈沁雅眼前却似乎还是那日的情形,鱼竿拉着鱼线,勾起来的不是鱼,是一颗人的头骨。
她抖了一下,说道:“是我,是我钓鱼时,钓起来一颗人头的。”
人,人头。
沈马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疾步过去,问道:“什么人头?你没事吧?”
听着父亲的关心,沈沁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爹,我没事,就是那日煦王成婚嘛,我跟沈三娘她们去王府后花园的湖边钓鱼,我钓起来了一颗人头,人头骨。”
煦王府啊。
煦王府才开府不过个月,是从永王府改成的煦王府。
想来是跟煦王无关,是早前的永王在时出的命案。
沈马监就说道:“此事你不要多想,乐儿,行儿,明日你们陪雅雅去一趟华光寺,给她求一求平安符。”
小姑娘家家的,钓起来颗人头骨,定然是吓得不轻的。
拜拜佛祖也好。
沈知乐点头:“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