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的新年与大誉并无什么差别,亦或是说九州各国的新年都是一样的。
即便远在他乡,过年该有的还是要有。
尺术在外面买了别人写的对联贴上,进屋去厨房。
段渐离正在掌勺,刀烈生火。
他们都是军中熬过的人,吃穿住行等事样样皆会,做饭自然也不是问题。
“难得今日老爷掌勺,我可得多吃点。”
出门在外,他们一路上都是称呼的老爷夫人,以免引人耳目。
刀烈就说道:“老爷做的东西好吃,就是不常得吃。”
“你还想让老爷天天给你做不成?”
段渐离将闷好的羊肉盛到砂锅里,说道:“端出去吧。”
尺术端着羊肉煲回到屋里,厚厚的棉布帘子盖住寒风,屋里暖融融的。
桌子很矮,上面摆了一个长型的铁炉,好几个砂锅摆开,上面是原本就煮好的菜肴。
“还没好吗?”张汐音看到尺术端来羊肉煲,又问了句。
段渐离不让她出屋子,说外面太冷了,她只能在屋子里等着。
尺术笑道:“这是最后一道了。”
说话间,段渐离和刀烈进屋了,段渐离脱了外衣过去坐下,尺术端起热好的酒倒了五杯。
三人端起自己的碗筷起身,就等着段渐离分菜了。
张汐音看他们,说:“今日除夕夜,出门在外也不必讲究那么多,坐下一起吃吧。”
三人定住了,犹豫不决。
段渐离:“夫人说的话都不听了吗?”
三人施礼,这才坐下来。
一共五个菜,都是大分量的,温热的酒不能多喝,即便是除夕,在外也不能放松警惕,所以也只是浅尝一口。
五个菜全部都吃完了,刀烈尺术收拾出去,影子也在隔壁休息了。
张汐音和段渐离坐在暖炕上,两人情到浓时却不敢做什么。
“如今不方便,若是怀了孩子到底不好,还是等事情结束再……”
“好。”段渐离就不闹她了,只紧紧的抱着。
腿上灼热,张汐音看他虽然神色如常,到底还是不忍心。
她翻身趴在段渐离的身上,低声道:“要不像以前一样,弄外面应该不会怀的。”
她这么久没怀也是因为如此。
段渐离看她说:“阿音,你真是……”
“嗯?”
他吻上张汐音的唇:“体贴。”
这一路风霜,他们一直都没有同房,一来是赶路,二来也是暂时没心思。
可今日除夕夜,他终究忍得难受。
——
除夕过后,春节到来。
张汐音和段渐离不出门,到了正午,刀烈和尺术回来说段凌天和陈意怜要在宫墙上撒钱币,给百姓们祝福。
张汐音略一沉吟,就说:“去看看。”
北凉的皇宫城墙很高,但两人露脸,必然是想让北凉百姓看到他们的脸。
张汐音要看看那到底是陈意怜还是李悦菀。
穿戴好,将人完全裹住之后,五人出发。
出了门,就看到好多北凉百姓也往皇宫那边去。
他们便顺势跟着人群一路走,北凉冬日寒冷,九成以上的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哪怕她站在宫墙下仰头,那陈意怜和段凌天也瞧不出他们是谁。
跟着人群,张汐音几人来到宫门附近,要过去是不能了。
人群拥堵,寸步难行。
那宫墙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