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杰终于消停了。
宁雨欣虽然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但她还是忍耐着说了正事:“帅哥,还有一个事儿,关于……”
“顾寒。”
宁雨欣:“……顾寒,也行吧,一个称呼而已,这么较真做什么?”
顾寒一脸淡漠:“名字就是给人叫的,什么事?”
“有道理。”
宁雨欣不跟他一般计较:“关于顾音尘,她可能还有的活。”
顾寒有些蔫哒哒的眉眼骤然一凝。
“咔——”
阿宽再一次差点儿把车开进沟里。
还好陆家杰那只“夏蝉”已经挂了电话,否则非得给她叨叨出一个盛夏不可。
片刻后。
上了乡道的车一拐,驶上了前往几十里外县城的路——那个县城有飞机场。
一天后,打扮清纯可人、一袭清新小白裙的少女从小机场唯一的一个出口走出来。
阿宽用手指掐了烟,迎了上去。
少女看见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微笑完美,礼貌得体,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娇贵小姐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丝:“阿宽哥,表哥呢?”
阿宽拎了少女的行李,顺手将一枚古钱塞进了少女的挎包里。
他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面无表情:“在酒店,他临时有点事,让我来接您,请吧。”
少女笑着说:“多谢阿宽哥了。”
她拢了拢手心,似乎是为了牵住裙摆。
低头的一瞬间,眼底闪过诡异的血光。
“哇哦,不愧是最特别的,李大前辈留在顾音尘身上的这只鬼还真正儿八经是只冤魂。”
宁雨欣感叹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进了阿宽耳朵里。
也一并传进了密切关注此事,身在安宁村也止不住他操心的陆家杰耳朵里——这家伙一觉醒来听说顾音尘还有的救,彼时的他原本正要去警察局。
闻言立刻原地倒下。
被一堆人七手八脚地送进了医院。
此刻众人眼中的病号占着个单间,手里捧着电脑,神色紧张凝重得活像正在看自己的检查报告单。
“宁大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有谱没有?”
宁雨欣啃着水果盘,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古钱币在她手心来回跳跃,似乎是联系上了什么:“我没谱,你们这里就没有有谱的人了。”
指望谁,指望顾寒吗?
她抬眼一扫。
宽敞明亮的豪华套房里,传说中有事的顾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捧了一本书,书名她看都看不懂——正看得格外入神。
除了最开始的一瞬惊讶外,他仿佛就不在乎这件事了。
果然是表妹。
确实不亲。
宁雨欣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顾寒会为了这个明显和他没什么亲戚情分的表妹布这么大一出局。
同情?
怜悯?
她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这些东西的影子。
这时候,阿宽那边传来了声音。
“顾音尘”似乎是不想冷场,开始找阿宽闲聊。
大概意思是顾寒怎么突然想到邀请她来这里旅游。
阿宽脸有些木然,他又叼了根棒棒糖在嘴里——有顾寒在场,以及在顾寒的车上时,他不会抽烟,老板不喜欢烟味,没办法,铁汉子只能吃糖来过过嘴瘾了。
他后背有些麻木。
是个正常人在得知自己身后坐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个鬼的时候都不会比他更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