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吃饭呢!你站那干啥?”田桂兰喊。
回过神来的王大虎连忙转头应声:“喔!没事,娘。你们先吃,我口渴喝水。”
“那你赶紧啊!”
王大虎点头走开了。
“逃逃也口渴。喝水。”
“喝啥水?阿婆给你舀……”田桂兰含在嘴里的汤字还没有说出来,人就跑没了影。
田桂兰只好把拿在手里的碗放下,笑着无奈摇头坐下,随口道了句:“这急性子,像谁呢?”
刚坐下,一抬头,就对上六双眼睛。
“像你们!都像!”田桂兰连忙抢先开口。
王三狼:“逃逃这不叫性子急,这叫不拖沓。”
“对对,三弟说得对。别人家的娃这么大的时候,干啥都喊娘。咱家逃逃,可是能干得很!啥事都自己干。”王二熊一脸得意。
王四豹直点头。
王六彪嘿嘿一笑:“可不咋滴!咱逃逃就不是那懒惰的人。”
“书上有云,不拖沓、不懒惰,是成大事之人才有的品性。”王七鹰道。
王江河刚要张嘴,田桂兰一筷子菜就塞进了他嘴里。
“像你!他们都像你!”
王江河满意点头,含糊道:“那必须的啊!”
这边,王大虎还在耸着鼻子追着风寻找血腥气味来源的时候,林逃逃已经向后院跑去。
打老远,她就听到老马那特有的夹子音正喋喋不休的吵吵着。
她一进后院,就听到一句:“小蛤蟆,这回你完了。”
然后她就看到原本探出头来的老马,喷着鼻息,将头缩回了马厩里。
而坐在地上的金蟾,正仰着头看她。
她一个目光过去,金蟾就抖了一下。
“主、主人。”
林逃逃看了眼身后确定没人,才连跑带跳的过去。
“山上出什么事了?”
“那、那、那……那个……”金蟾搅着两个手指头,头都快埋到两条后腿中间了。
林逃逃眯起眼,把脸杵得更近了几分,就见金蟾的肚子起伏得厉害。
这小东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别看平日里装模作样,实则是个胆小怕事的。
在她面前,就更不敢糊弄了。
“哪个?”
她刚一开口,金蟾就抖了一抖。
“不知道。主人,我、我真不知道。呜呜呜……”金蟾一双大眼睛,哭得跟下雨似的。
林逃逃一挑眉,起身向着院后那道小门走去。
就是这短短的几步,那股子血腥气味更重了。
到了门前,之前她用来垫脚的石头堆应该是被阿公阿婆给推倒了。
正准备用咒法开门时,身后传来大舅舅的喊声。
“逃逃?你怎么又跑来这来了?”
她一转身,就撞进了大舅舅铜墙铁壁般的怀抱里。
以前大舅舅就壮实得过分,如今从了半年的军,这身子骨是真练成了铮铮铁骨啊!
吱嘎一声,小门打开之时血腥气味扑鼻而来,耳边也响起了大舅舅的倒抽气声。
林逃逃连忙扭头往外看。
好家伙!地上躺着成片的各种动物。
只不过……都是死了的。
而且那还汩汩冒血的脖子,和凸出的眼珠子,足以说明它们死得有点惨。
王大虎不敢相信的拿手不停的揉着眼睛。
估计是觉得自己看错了吧。
林逃逃目光扫过,小小的眉心,挤成了川字。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明明是刚死掉的,却没有一丝灵动。
上辈子的时候,师傅就叫她把灵动理解成三魂七魄。
和人刚死的时候一样,它们大多数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
所以它们会守在自己的身体旁,直到认清事实,才会决定该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