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看热闹的村人四散逃开,只见王喜儿的腹部插着那柄匕首。
她跪在那里,泪流满面。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就算投身为畜生,也再不会与你们有血缘之情!”
“哎呦!你这个丧门星!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你婆家上门要不着人,再叫我们把礼钱还回去咋整?你叫我上哪弄那么些钱还你婆家!臭不要脸的溅货!你这是摆明了想害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随着王婆子哭天抢地的叫骂,王喜儿眼中的泪突然就没了。
眼底那点柔软,也在那一声声溅货后,变成了寒冰。
下一刻,原本一动不动的王喜儿突然抽出刺入腹部的匕首,扑向口吐芬芳的王婆子。
噗的一声闷响,红色的液体喷出一尺多高。
王婆子捂着脖子,眼珠子凸出。
而旁边的王老头,非但救自家老婆子,竟然转身冲回堂屋将门抵死。
之前还一口一个宝贝儿子的柱子爹,也丢下婆娘和儿子,跟他老子一样,跑回东屋抵上了门。
一身血衣的王喜儿笑得癫狂。眸光看向地上躺着的王柱子。
柱子娘白着一张脸,张开手挡在王柱子身前,嘴唇颤抖道:“我、我不会让你伤害柱子的。”
下一秒,王喜儿竟将那染血的匕首再次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划破皮肉的闷响,带着飞溅的血液,染了王喜儿家的门槛。
最终,王喜儿倒在了早已断了气的王婆子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王江河摇头长叹,满眼欣慰的看向自家老婆子道了句:“所以老祖宗才说家有贤妻三代旺,胜过良田千万顷。”
“老祖宗还说嫁夫不好毁一生呢。”王田氏拍了拍自家老头子的手。
而走在最后的王金枝,却在这一刻,想起了出嫁前娘对她说的那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看了眼怀里的小团子,她扬起了嘴角。还好,一切都还不晚!
当天晚上,王喜儿家就摆起了灵堂。
只是灵堂里只有王婆子一个。听舅舅们说王喜儿的爹和大哥一合计,觉着王喜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死了自当由婆家花钱摆灵才是。
于是托人给王喜儿的婆家送去口信,让他们把死人接回去。意思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卖女儿的钱是不可能退还回去的。
让人更没想到的是,王喜儿的男人来看了一眼,确认王喜儿真的死了便转身走了。
王喜儿的大哥自是不乐意,拉着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的妹夫,让他把王喜儿带走。
可王喜儿的男人却道:“老子没找你们还礼钱就不错了,还想老子给她出棺材钱?门都没有!爱丢丢,爱埋埋!老子反正是不会在死人身上花一文钱的!”
听说到最后,王喜儿的爹和大哥不仅连口棺材都没给王喜儿买,还说王喜儿弑母大逆不道,连祖坟地都没让进。只拿了张草席,把人卷了就背到山上丢了。
不过,至那之后,村里好些婆子们都有了变化。不再似以前那般苛待自家女儿不说,还对自家儿子严格管教起来。
……
那日,村里人却忙得不可开交。
只因王家洼多少年的规矩,但凡哪家死了人,村里各家各户都会去人帮忙。
而同一天,两户人家摆起灵堂,村里人自然也就更忙了。
王铁牛家。
灵堂前,王铁牛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可王铁牛的媳妇,却和之前不同了。她时不时的看着王铁牛发呆,又时不时的看看身旁的一双儿女发呆。
最终,